像三一式戏剧般,光冈神乐觉得自己似乎被某种怪圈包围了。
回到东京后,一个两个都在把自己往吹奏部赶。
等到西见监督听完所有新生的演示,重点照顾了几个部门,然后问大家今年的目标是什么。
几乎异口同声剑指全国金奖。
看着儒雅但年迈的少年(也许现在可以叫老爷了)拿着粉笔,在黑板上潇洒地写下:全国大赛金奖。
神乐想起月光堂老板口中念叨的命运。
命运对她残忍地出手了,答应给运动部应援以外,自己似乎要被胁迫着以全国金奖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努力了。
新山聪美倒是笑吟吟的,两人擦肩的时候,倒是听见恶魔低语。
“看到大家这么轻易就说出目标,即使是自己所在的团队,也想大声地斥责一顿啊。做白日梦的声音太响,也是不礼貌的。”
神乐不带表情地回应:“不如说给监督听。”
“西见监督的想法应该和我们一样。”
神乐很大方地把自己的困惑展示给新山。
“你看他在笑。”
“像老爷爷逗弄孙女一样,很温馨。”
“呵,”新山顶着大和抚子的脸发出刺耳的声音,“眼神不好影响你看谱吗?”
这种刻薄的味道像极了亚希啊。
神乐仔细端详着新山的脸,想象她剪齐耳短发的样子。
和他们三胞胎不像,还是更像大腹黑兼大混蛋柚木梓马。
·
从吹奏部出来,天色未晚。
操场上还有很多运动社团在操练,跑操时嘿呦嘿呦喊着关于青道和加油的口号。
神乐循着记忆找过去,看到户外棒球练习场里,有人歪着帽子坐在网边休息。
边上,还坐着几个人,都还没有青道的队服,应当都是新生。
仔细看,同为班级真空带的白州和川上也在里面。
神乐思考着大概什么时候跟班主任说换座位比较合适,光边上新山聪美就有些煎熬。
网内有人已经注意到了她,站起来一边挥手一边呼喊:“神乐——酱——”
“......”
自说自话喊上名字的,不止新山一个。
而御幸一也喊得更加过分一点,之前都是很正常的,现在突然加了一个亲昵的还拖得格外绵长的尾音——已经把大部分棒球社成员还有在网外围观指导的ob们地目光吸引过来了!
要是自己也戴着帽子就好了,可以把脸遮住。
或者,御幸一也是个哑巴。
反正打棒球不需要用嘴。
场内休息区坐着的高岛礼向铁心监督解释御幸的声音,心里在想,刚才新生出列御幸的介绍词可真够直白的。
姓名,少棒和国中的出生,场上位子这些自不用多说,非要在后面补一句“我答应了要带一个人去甲子园”。
新生退下去后,就被仓持一脸凶恶地围到角落。
作为前辈的伊佐敷也耐不住性子,说一年级的小鬼是在挑衅啊,硬是把仓持挤开,自己按着御幸的胳膊问:“喂,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御幸倒是很擅长应付对他不满的高年级生,一脸天生:“是刚才的话吗?就是字面的意思。”
同时也很擅长惹怒。
嗯。
即使变成高中生了,应该成熟一点的,也没有改变。
还好有克里斯把人劝开。
现在,御幸已经兴冲冲跟光冈同学聊上了。
“去过吹奏部了吗,感觉怎么样?”
对比起脸上的表情,光冈寡淡得要命:“不怎么样。还有,停止那种愚蠢的叫法。”
“神乐酱?”
“......
”一拳打在棉花上。
完完全全是故意的吧!
这种家伙,作为后辈,肯定是要被前辈们围起来狠狠揍一顿的类型。
边上同级的都已经面露凶光了。
别说,挺像混混的。
蹲着的姿势,还有那棒球棒的样子。
不像是等着击球,更像是蹲在巷子口等着给人一个闷棍啊。
话说,高岛礼边上的是监督吧,上一次没有仔细看,只有一个墨镜的印象,现在走近,总觉得气势很像□□啊。
青道,真的是打算进军甲子园,而不是组建什么青岛组,在东京湾杀出一条血路吗?
御幸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啦。有很多有趣的家伙,何况还有克里斯前辈,进甲子园还是很有希望的。”
神乐毫不犹豫地拍开他搭上来的手。
自己过来一趟真的很傻。
开学第一日,比想象中更加难挨。
邻座的野心家新山聪美。
从见面开始一如既往就难搞定的御幸一也。
神乐几乎可以想象到两个人分工合作,一个在班里和吹奏部里不断向她灌输全国大赛的执念,一个在河边和校园其他角落一边喊足以社死的神乐酱一边说着甲子园的野望。
哦,对了。
自己前后的川上白州也是棒球部的,属于第一批见证神乐酱诞生的人,在她离开棒球场地时,两个人尤其是川上露出了哎哎哎的表情。
想到这里,光冈觉得星奏学院那边,似乎也不算什么。
虽然柚木梓马是个大腹黑,但是他势单力薄,而且做错事的是他。
这里可足足有小白切黑新山和天然黑御幸啊。
要转学回去吗,虽然很对不起母亲。
神乐疲惫地回到家,而音音的鞋已经放好了。
回来的比想象的要早。
对于音音来说,今天应该很快活。
与须原老师久别重逢,练习了好久被母亲认证说绝对没问题的《玛雅进行曲》,给三菱的吹奏部不小的震撼吧。
“妈妈,音音呢?”神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