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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2 / 3)

跑过去,脚掌在冰凉的石板路上留下一串血脚印。

“夏姐姐,你怎样,你……”她抽泣着说不出整话,反倒是对方见她如此模样,扯出一丝惨笑安慰,“能怎样,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都习惯了……”

坐在湖边拔出脚心的铁钉时,轻烟想起湖底沉着一具枯骨,是和她们一样的年轻女孩,因触怒了柳昱被打断手脚丢在里面,还有不远处桂花树下也埋着一个芳魂。兔死狐悲,她难免生出绝望。

“夏姐姐,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还不如死了……”她四下观望,确定没有一个人才敢小声哭出。

“傻瓜,死了才是最不值得。”夏莲拿手帕蘸着湖水,小心擦拭颈上臂上伤痕。月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像一片碾碎的银锭,华美至极也冰冷至极。她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裹在帕子里的半边玉佩,柔和的玉泽散出温暖,一个极浅的笑容从她嘴角绽出,“我要好好活着。”

因为有一个人可以不嫌弃她的过往,怜惜她的苦难,承诺了要带她离开,娶她为妻。哪怕最后是大梦一场,这一份柔情也将是她无尽黑夜里永远璀璨的星光。

柳贤急火攻心已在怀中晕过去,嘴角还挂着血丝,赵锦心疼不已,却还是向女子追问:“后来呢?”

“后来夏姐姐借去侯府献舞的机会偷跑离去,家丁遍寻无果,柳昱气得要发疯了,更加暴戾恣睢,把所有人都叫去用鞭子抽,逼问夏莲的下落。”

鞭子打在身上,轻烟却由衷感到开心,为自己的好姐妹能逃脱魔爪。

“只可惜后来……”她垂眸落下一滴泪,声音极轻,仿佛自言自语,“大概又过了一年多时间,是一个下雪的冬天,南方不常下雪,不像我的家乡年年大雪铺地,可是那年沅陵却下雪了。”

轻烟刚被马车拉回府中,一身疲惫,一进门却被一声凄惨尖厉的叫声吓得精神一振,她从那道支离破碎的哭声中寻到熟悉的痕迹,心中一紧,匆匆奔向院中。

“你还我的夫君,还我的孩子!你还他们的命来!”一个衣发凌乱的女人坠在地上,血顺着她的衣裳流下,混着洁白的雪,绽开一朵极盛的花。

她扯住柳昱衣袍大声嚎叫厮打,让人难以和往日风华绝代的美人联系起来。但是轻烟不会认错,眼前人正是夏莲。

“再后来呢……”赵锦声音有些抖动,不由抱紧怀中人。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听亲身经历的人讲述时还是不免胆寒,如此事实她该如何向何沅转述。

夏莲聪慧貌美,心地善良,以往没少在柳昱盛怒之下解救一众姐妹,是以有很高的威望。众人得知消息都担忧地围了过来,却被接下来的一幕吓得不敢上前。

柳昱大力一掌掴下,面目狰狞,眼中怒火燃烧,“贱人,你敢背叛我跟别的男人苟合,还生下孽种!杀了他们都太便宜,应该当着你的面一点一点剐下他们的皮肉剁成肉酱!”

夏莲摔在地上,转瞬又扑上去,又打又撕咬,仿佛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只重复吼叫着“还我夫君,还我孩子……”像一个失了智的提线木偶。

轻烟看了一眼赵锦怀中闭目凝眉的俊美男子,和回忆中女子的凄惨容颜大半重合,多少有些心软了,但他眉间另一半的样貌又令她憎恶,只得转过脸去不看。

“夏姐姐从此便被柳昱囚禁着□□,屡屡求死不得,后来……后来就怀上了孩子,真是冤孽,当时夏姐姐以为何公子和那个孩子都死了,偏又有了这个,她又恨又绝望,几番折腾都没流掉……”

赵锦突然为柳贤感到难过,也庆幸他刚才昏了过去没听到这些话。自己的亲娘是被亲爹□□,还多次想杀了自己,这样的事实未免过于残忍。

“夏莲,之后是怎么死的……”她抚着怀中人拧起的眉峰,迟疑问出这句话,心中不免怅惘,已到这般境地再问下去还有什么意义,终是悲剧一场。

不过事实往往更加戏剧化,轻烟复杂看着她,朱唇轻颤,好不容易凑起声音,“她,是被活活掐死的……”

那时夏莲刚生产完,原本柳昱还很高兴的,那段时间对众人也都宽容了些。只是不知怎的二人又大吵起来,多半还是为了何公子和那个孩子。

轻烟闻声赶到时,夏莲睁着眼斜躺在床上已没了气息,脖子上一道道骇人的指痕印证着下手的人心中的怨恨,半张床上都是殷红的鲜血,刚出生的婴儿在一旁踢着锦被哭红了脸,虽然一无所知却仿佛在用哭声为母亲送葬。

满屋的血腥充斥着口鼻,那一刻轻烟想要逃离的心越发强烈,这样一个人间炼狱,哪怕在外面死了都比在这里活着强。她自知没有夏莲的聪慧和幸运,等不来另一个救她出水火的良人。

镜中映着的美丽容貌是多少少女的梦寐以求,于她却是禁锢己身的枷锁,她拿出金钗一道道划在上面,手上颤抖心中却坚定无比,她想自由的活着!

赵锦大为震惊,看着眼前女子说不出话,目光落回怀中,更加惊恐的事情发生了,柳贤缓缓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她一时心慌竟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你别看!啊不是,你别听……”她手忙脚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和无效。

掌心下睫羽颤动,化开一片湿润,他拉下她的手掌,从喉中发出干涩沙哑的声音,“我都听到了。”

轻轻的简单的一句话,没有情绪失控,也没有悲痛欲绝,赵锦更加无措,抱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贤挣扎着坐起,平静看着床边女人沟壑纵横的脸,没有一丝多余表情,“所以你想杀了我报仇?那现在就动手吧。”

言辞无谓,竟是一心求死。

轻烟看了他一阵,摇了摇头,只看着闭目躺在床上的人,“我谁也不想杀,我只想和阿盈好好活着。先前是阿盈怕我被发现,才对你们痛下杀手,她都是为了我。”

许是感应到爱人的呼唤,公孙春意眼皮颤了颤苏醒过来,一眼看到轻烟脸上面纱滑落大惊失色,再看不远处相拥而坐的赵锦和柳贤神色,已心知肚明。

“你都告诉他们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轻烟含泪笑笑,轻声道:“是,我自作主张了,可是那会儿你不醒来,我想问你的意见也不成,你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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