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杂乱的厨房里,灶台的火星半明不灭,锅里的水冒出腾腾热气,顾晏清拿着湿帕子慢慢擦拭着轮廓分明的身子。
嘉禾羞得小脸通红,好奇心和那么一点色心强撑着她不肯走,绵软的小手捂着脸,从指缝中偷看。
没想到仙尊看着清瘦,脱了衣服却超乎人的想象啊!身上的肌肉虽没以前那么大块了,但也异常紧致,瘦而不柴。
屁股结实挺翘,腰也比以前细了,反倒显得他身影更加修长。皮肤也很白,甚至看上去有些秀气,像是一碗甜甜的糖蒸酥酪。
嘉禾忍不住走上前去,摸了摸仙尊的小细腰。
唔~还挺滑的。
顾晏清突觉腰背处一股凉气袭来,冻得他一激灵,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里年久失修,墙壁都透风了。
嘉禾快速摸了一把后,很爽,但也心惊胆颤的,生怕仙尊察觉到什么。她仔细观察了下他的反应,确认他是真的发现不了自己后,不禁得意洋洋,胆子也大了,彻底放开了,那点子害臊扭捏也不知道被抛到哪去了。
她又戳戳这里摸摸那里,顾晏清只觉得四处不断吹来小股凉风,扰得他说不上来的难受,便加快了手上擦洗的动作。
嘉禾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好笑,愉悦地走到另一面观察,一下就被那紧实小腹下明显易于女子的部位吸引了。
被水打湿后,形状更加明显了,尺寸惊人。
嘉禾想起那册子里小人的动作,暗暗惊叹,把这东西放进去,不疼吗?
出于好奇和想仔细研究研究的意图,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蹲下去细细查看。
她呼出去的凉气喷洒到他,冷热交加的刺激下,他突然变得虎视眈眈。
被突然弹起来的东西抵住脸,嘉禾赶紧站起来,她抬起小手反复揉擦,彷佛仍旧擦不掉那东西留下来的湿热触感。
顾晏清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
可能是被冻的吧。
他略微擦擦就赶紧穿上衣服,熄灭灶里的火,将木桶里的水泼出去,然后就回禅房了。
时间还早,他点亮蜡烛,放在书桌边角,用功读书。
嘉禾也在这荒寺里见过不少过路的行人了,其中也有些书生,有些很用功,也有些懒散的,甚至还有一到晚上就拉着女子做册子里那种没羞没臊的事情的。
看顾晏清这专注认真的架势,定是十分用功的那一类。看人读书很无聊,想起前几天她看到寺庙后面的山里有田鼠在储存过冬的粮食,还挺有意思的。田鼠圆滚胖乎、憨态可掬,可比读书人有意思多了,便飘出去找它玩。
寒月如钩,悬在万丈苍穹之上,伴着点点繁星,混玩回来的嘉禾踏入房间。
此刻夜已深了,顾晏清还捧着书在用功。
嘉禾嘴巴一瘪,面露不满,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啊?
她飘过去,轻轻抬手一挥,烛火晃动了几下后便熄灭了。
顾晏清没当回事,这墙壁漏风得厉害。他起身借着月色翻找出火折子,重新将烛火点亮,迤迤然坐回木椅,拿起书接着看。
她又挥了一下,烛火又灭了。
顾晏清眉头微蹙,怎么回事,这火老是灭,怎么他没感觉到哪里有风呢。
看书要紧,他又将烛火点亮。
嘉禾有些气闷,长吸一口气。眼珠一转,她俯下身,朝着顾晏清轻吐一口气。
一阵阴凉幽香的寒气扑面,顾晏清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困意源源上涌,眼前的字迹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他抬头看看窗外,外面夜色浓重漆黑一片。
罢了,今日他又是上山又是整理房间,也是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精神不好也是在做无用功。
他将书纸一一整理好,吹熄蜡烛,换好寝衣,走到床边躺下。今晚他似是困倦极了,一沾枕头便睡过去了。
嘉禾抿唇一笑,这战神仙尊竟有被她操控的一日。她快步走过去,入他的梦看看他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什么,整日冷若冰霜的。
硝烟弥漫,空气中弥漫着火油和皮肉的焦臭味,浓郁到令人作呕。火光冲天,城墙内外都是破碎的残肢断臂。
嘉禾认得出,这里是边城的城墙,这是城破那天的景像。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悲伤,她面对这样浓烈惨淡的情绪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股脑地压下去。转而调侃仙尊,不愧是不败战神,对于这唯一的败绩始终耿耿于怀,连梦里都是。
她飘过去,寻找仙尊的身影。
城墙之上,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破败红旗猎猎作响。顾晏清站在旁边,残鳞败甲,满身血污。微风吹动他散乱的长发,狭长的眼眸中,幽邃深不见底,满是悲痛。
他看着眼前破败惨烈的景像,心中痛楚无限,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兄弟们的嘶吼和惨叫,眼前仿佛出现了城破之后羯胡进城烧杀劫掠的惨象。
画面一转,他出现在一庄严肃穆、气势恢宏的宅院里,前面的厢房里似乎有女子娇笑声。
“将军,嘉禾练弓练得手好痛。。。”
“哎呀~嘉禾困了,睡觉吧。。。”
“将军,嘉禾又为你缝制了一双云袜,针脚粗糙了些,不许嫌弃呀。。。”
“将军,嘉禾想吃云片糕。。。不嘛。。。好吧。。。”
“将军,嘉禾不怕。。。”
里面也有几声浑厚男声传来,他低声笑着,说的话虽然正经严肃,但语气十分无奈宠溺,能听得出他极喜爱那个叫做嘉禾的女子。
这声音,十分熟悉,有些。。。像他。
顾晏清听着他们亲密交谈,心中莫名沉重悲伤。他慢步上前,轻轻推开门,交谈声戛然消失,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走进去,端起桌上的竹节杯,里面盛满了橙黄明亮的茶水,卧室床榻上还有一刻着瑞兽祥鱼纹的铜镜。他拿起来一照,里面出现了他的面孔,带着迷茫和沉痛。
“将军!”
心头一跳,凄厉的一声惨叫将他叫回神,是刚才那女子。低头一看,镜中的自己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头上带着紫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