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但为何四处抛尸,为何在同一个地方待一年,皇帝仍在严打□□,难道他们不怕被发现吗?
“或许根本就是那村长在唬人,想我们快走,别管这个事。”陈知酌认为也许有人认出朱雀,自觉不好对付,就编故事赶人。泉落点点头,要不是为了廖道长,她确实也不想管芙望会的事,她回应说:“而且昨晚上,一直有人在屋外盯着咱们。”
陈知酌一惊,背后发凉:“真的吗?好吓人啊。”他不自觉往泉落旁缩了缩,泉落轻拍他的背安抚道:“没事,那人呼吸声比较乱,说明内功一般,不要怕。”
刘村长见两人返回,十分惊讶,两人只道是若廖道长遇害,想找到他的尸骨带回武当山派安葬,因此多打扰几日,如泉落所想,果然一直都有人监视他们,且每晚不同,而陈知酌因心理作用,有些睡不安稳,不知道做什么噩梦,总哼哼唧唧的,泉落伸手想安抚他,被他反拉着放心口上,这才呼吸平稳一些,夜还很长,泉落心想,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诈一诈村长。
本来两人在村外搜寻,突然半途回来,说发现了新的尸体,带村长到一处僻静地,泉落突然拔剑抵住他的喉咙,厉声道:“快把廖道长交出来,我们立马就走。”“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怎知廖道长在哪。”村长一惊,慌忙道。
“装什么,恐怕我一进村就被你们认了出来,故意说什么抛尸,想让我先入为主以为芙望会在村外,但其实你们根本就是鸠占鹊巢,将这个村子人都害了,那么重的血腥味,当我鼻子坏了闻不到?”泉落本来并不笃定自己推测,见村长脸色变化才继续说道:“咱们都是□□,给彼此一个面子,别让我说第二遍。”
那村长赔笑道:“不愧是朱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话还没完,泉落便一掌将他击倒在地,迅速托起下巴塞进一颗丹药,村长反应不及,慌忙爬开,大喊:“你给我吃的什么?!”他知天心会擅长毒,一时害怕之极,脸庞憋成猪肝色。
泉落步步逼近,村长连连后退,她笑道:“这毒叫天罚,喝下后三日内便会肠穿肚烂而死,你若是乖乖配合我,便给你解药。”村长听了,顿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他疼痛难耐,大喊:“村外向东走的山崖,他自己摔下去了!”
原来廖菁一来到这村子歇脚,误打误撞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便被追杀至山崖边,纵使廖道长剑法高超,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打滑摔落崖底。
泉落示意陈知酌抓着他,让他带路去崖底找人,山路崎岖难寻,待到山底时,二人被眼前的惨状震惊,满地的人骨碎肉,看得出是从高处抛尸,有些尸体被树枝划破,内脏挂在上面,都已风干,有些豺狼恶犬来觅食,被泉落几下掌风赶走,陈知酌见了紧咬牙关,忍着恶心押着村长继续找人,终于在一处小山洞发现踪迹。
那小山洞入口狭小,又被一些植物掩盖,幸亏泉落听觉灵敏才听到似乎有人在扯着叶子的声音,走近一看,果然是廖道长藏在此处,他摔断了腿,这几日幸亏躲在这里,靠洞壁上的露珠勉强保命。
见到来者,廖菁一又惊又喜,用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挤出一点声音后,便昏死过去,泉落要陈知酌赶快背着道长去官道,她回去拿了行李便前去汇合。
泉落见他们走远,便收起剑同村长一起回村,她问:“你们杀这么多人干什么?不怕官府来查?”“官老爷只要给钱,不会管那么多,我们芙望会跟你们不同,讲究内外合一,延年益寿。”“你们还在想长生不老?”“何人不想长生不老?你不想吗?难道苦练了一世的武功就甘心早死吗?”村长越说越激动:“你知道吗,吃小孩的肉会让人浑身有力气,喝女人的血能让人长出黑头发!”泉落附和道:“真有这么厉害?”“当然,你看我,哪有六十几的样子?你们这几天也吃了人肉,难道没觉得特别有精神吗?”村长转而讨好道:“嘿嘿,朱雀女侠,江湖上素有你威名,今日也确实知晓你的厉害,若你能加入我们芙望会,定能重振我会英名!”
泉落闭了闭眼,点头笑道:“说得有理,我确实也想活久一点,行,我加入,把我介绍给会里的兄弟姐妹吧。”说着丢给村长一个小瓶:“里面是解药,快吃吧。”
村长喝下解药,顿觉神清气爽,连忙同会内干部说了这事,如此名人要加入,顾不得疑惑,大伙高兴,忙起锅烧水,准备入会仪式,待到午夜时分,数十人站成两排,泉落面前摆放着数个火盆,村长和几位干部端着灵位走来,与两边的教徒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低沉冗长,泉落默默扫视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盖不住的血腥味。一名教徒端来一碗鲜血,村长开始大声吟唱:“人血洗身,芙望永恒,喝下人血,成就永生!”随即教徒们跟着一齐喊,泉落端起碗,看着这血折射出的诡异光芒,眼神暗下,抬头看了一眼这些人摇头晃脑的可笑模样,手一甩把血泼到村长脸上,拔剑将几人头颅斩下,有人想拔刀却被她砍掉双手,在地上打滚哀嚎,其他人见了,尖叫着四下奔逃,泉落左劈右砍,几步就追上一个,一剑刺穿,直到血流遍地,尸体横陈,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村里的篝火噼啪作响,泉落浑身是血,顺着她的衣摆滴下,她翻找着每一个房间,走到每一具尸体边一个接一个补刀,这是天心会的规矩,月亮正当空,村里已成一副地狱模样,她把剑搭在手肘间,用衣袖擦净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