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皇后,应该会在万寿节立太。” 顾非池微微点头,随地抚了抚衣袖,叹道:“疑心生暗鬼,便是太之位,怕安不了皇后的心了。” 谢无端定定地望着柳皇后半晌,侧首转向了顾非池,在他的鬼转了转,目光幽幽。 “暗鬼生业火。”谢无端味深长道,唇边浮起一抹冰雪般的淡笑,对着顾非池招了下手,“阿池,走了。” “添把火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午城楼走了下去。 柳汌已死,但刑还未结束,接下来受刑的便是柳家三族的其他人。 刽手的屠刀一次次地挥起又落下,每一次刀落,便有一人软软地倒在刑台……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随风弥漫在午广场。 当顾非池与谢无端慢慢悠悠地从左掖出来时,远远地就看到唐越泽扶着恸哭流涕的柳皇后从喧闹的人群中慢慢地退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唐越泽小心地搀着皇后,柳皇后完全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泣道:“阿泽,你大舅父怎么不出话,是不是嗓哑了?” “不不,定是你父皇让人把你大舅父的嗓毒哑了,可怜你大舅父临死还遭了大罪。” “他还真是心狠手辣!他这是有多见不得人的事怕被别人道啊……” 话了一半,柳皇后的话戛然而止,双眸猛地瞪大,死死地瞪着从左掖出来的顾非池与谢无端。 满腔恨汹涌难捺。 是顾非池和谢无端联手害死了她的大哥! “杀了他们。”柳皇后保养如少的手指向了顾非池与谢无端,厉吩咐身后那几个乔装的禁军侍卫,她的音早就哭得嘶哑不堪。 柳皇后是微服出来,但她是皇后,自然不会孤身出,除了大皇外,随还带着侍卫护驾。 然而,无人应。 后方的侍卫们不约而同地垂眸看着靴尖,只当自己不存在。 他们的差事只是护驾,保证皇后的安全,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方又没有刺之举,他们如何能动手,别打不过了,就是打得过,他们……不敢啊。 某个侍卫偷瞟了一眼顾非池那似笑非笑的庞,立即又垂下了头。 “没听到本宫的话吗?!杀了他们!”柳皇后气得双目喷火,脸青了。 皇帝不听她的,大皇不听她的,现在连区区几个侍卫不把她这堂堂皇后放在眼了吗?! 她的音略显尖利,但在周围鼓噪的喧嚣中不显,那些百姓的注力投在刑台,倒是没什么人留这边的动静。 唐越泽满脸尴尬,只能放软音调哄着柳皇后:“母亲息怒,别气坏了身。” “我道您难过,可这一切怪大舅父一时差踏错,犯下这弥天大错,您又何必迁怒表哥……” “表哥……”唐越泽又看向了谢无端,心多少有些愧对这个表哥,一手指了指刑场那边,“还请表哥见谅。” 他的思是,皇后因为柳汌之死受了刺激,并不是有针对谢无端。 谢无端俊美如玉的庞看不出喜怒。 他微转头,向了脸色乍青乍白的柳皇后,略显突兀地道:“我昨天去了一趟皇觉寺。” 柳皇后恨恨地盯着他,满口银牙咬紧。 谢无端接着道:“还启了棺。” “……”柳皇后的嘴唇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唐越泽露出几分惊色,表情微妙。 谢无端得了双亲的尸首,没有即刻扶灵安葬,而是先把谢以默的头颅带了金銮殿,现在又开了昭明长的棺,他还真是百无禁忌啊。 谢无端定定地看着柳皇后,又道:“我看了,母亲的尸骨是黑的。” 昭明长的棺椁在皇觉寺停灵了大半年,头的尸身早就腐败,只余下衣裳以及一具枯骨。 谢无端的心脏一阵锐痛,眼眸变得更深邃。 柳皇后很快又抿唇,强绷住了脸,一手死死地捏紧了自己的袖口。 “我的母亲是不会自绝的。”谢无端的语速变得更慢,一字一顿地着。 哪怕他们父死了,她但凡有一丝活着的希望,不会自绝,而是为他们父报仇。 随夫殉情,不是母亲的性情。 再了,他还活着呢,就是为了他,母亲舍不得去死,更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去死。 “尸骨是黑的?”唐越泽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猛地看向了身边的柳皇后,“这代表皇姑母是中了毒!” “母后,不是,皇姑母是自刎的吗?” 当他对柳皇后的眼睛时,蓦地现她的脸色一点点地褪去了血色,攥着袖口的指尖微微白、紧。 柳皇后的失态显而易见,看得唐越泽心咯噔一下,混乱的心绪中似有什么呼之欲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来回地看着柳皇后和谢无端,四肢莫地有些凉。 “我从前听仵作过,人生前的伤口与死后的伤口是不同的。”顾非池突然开口了第一句话。 柳皇后的色又是微变,目光游移了一下,神色间有些慌乱,有些担忧,有些畏惧。 顾非池淡淡一瞥,眸色变得深沉了几分,轻轻拍了下谢无端的左臂,似是漫不心地懒懒道:“表哥,我们走吧。” 表哥?!这两个字像刀般刺在了柳皇后的心口,心脏急速地跳了两下。 像是瞬间被人从梦中打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