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她老家在广岛,曾经有个丈夫,几年前夏天,一起背井离乡来到了横滨,可她的丈夫在横滨却没干什么正经事,和一帮人伙同盗取了港.黑的一批‘药’。”
几人都是明白Port Mafia的做事方式向来是以牙还牙。
安吾就是动了港.黑的东西,被追杀了大半年,至今还心有余悸。
太宰继续道:“那个时候还是先代首领在,抓到那伙人后没有直接杀掉,交上一笔不菲的钱就可以逃过一劫。但她的丈夫没那么多钱,就把自己的妻子直接送给了港.黑那群人,然后她被轮.奸了。”
简单寻常的故事。
对太宰来说,他对这个女人的身世毫无兴趣。单纯是因为,他接触过更多比这还黑暗的事。
不过,太宰之所以记得这样清楚,没有当作马耳东风听了就忘,是因为这女人平铺直叙说完故事之后,又说了一句——
“真是无聊啊。”
她在被轮.奸之后,对所发生的事的评价居然是——真无聊。
比起女人连篇累牍的经历,倒是这样一句短短的叹息,更引发太宰的注意。
女人口中迸出了“死”的字眼,兴许这个对她来说不是那么无聊,并且邀请太宰一起奔赴“死亡”。
太宰自然是快乐地同意了。
可就在两人相约去死的那天,太宰遇到了另外一件更有趣的事——「倒在织田作家门口被捡回了家」。
于是他转头就把竹伽忘的一干二净了。
满月头都疼了。
“所以她居然还没死吗。”太宰可有可无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不知为何,太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出浅笑,“……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他低声自言自语。
也不给人反应,紧接着说:“好!下一个是我,我来转!”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他若无其事地揭了过去。
太宰似乎很想把酒瓶转向满月,计算了摩擦阻力、所施加的外力、以及瓶口的角度——最后,瓶口指向了安吾。
太宰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嫌弃地发出一声哽声道:“我对安吾你可没兴趣啊。”
“我又没求你对我有意思!”安吾终于忍无可忍地吐槽出声,实在是都快憋重伤了。
于是太宰就随便想了句,“安吾你嘴边的那颗痣上为什么不长根毛?”这样的问题把安吾打发了。
安吾:听我说谢谢你。
接着安吾把酒瓶转向了织田作,织田作又转向了太宰……跟套娃似的。
织田作捡到太宰的时候,和太宰玩过‘赌牌’——每输一次,就要告诉对方一个秘密。
很不幸,太宰一次没赢过。被织田作套出了18个秘密。
所以这次织田作没什么想问太宰的,偶尔想起先前在书上看到过的一个问题,就说出来应付一下:
“在夜空中能看到星星,你能看到几颗?”
“……这是心理测试吧。”太宰抽抽嘴角,然而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没有星星,一片漆黑。”
……
…………
即使是满月,都感觉到空气像失重了一般。
织田作愣神了好一会儿……回想着这是测试啥的题目来着?
“不对,”突然间,太宰却又轻轻地反驳了自己,喃喃道:
“似乎也不是那样。”
太宰用食指摩挲着下巴,慢慢地微笑了,道:
“虽然没有星星,但是好像,能看到一轮巨大的月亮。”
谁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满月似心有所感,转眸看向太宰。
太宰也看着满月。他那双鸢红的眼睛深处,像黑夜里深不见底的海——黑暗、寂静,吸引着人进入而无法离开。
“对了,这是哪方面的测试?”太宰问向身边的织田作。
织田作戳着脑瓜子想了会儿,“有点想不起来了。”他道,顿了顿,笑了:“但是,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织田作喝一口酒润润嗓子,回忆方才所瞧见的太宰的表情——不由的,织田作想到了暗渠的终点,已经无路可走了,然而,黑暗的墙壁上却又透出了蜡烛般的亮光。
虽然很微弱,但的确存在。
“织田作,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太宰对他突如其来的喜悦感到好奇。
“是吗……”织田作摸了把脸,道:“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话,‘看不见星星,那月亮一定很亮吧。’……似乎是这么说的来着。”
太宰失言那般沉默了片刻,尔后用认真的腔调对满月说了一句:“满月真是高瓦电灯泡啊!”
不会说话就别说。
满月额角蹦出了一个十字路口。
织田作在一旁轻笑,人生总是充满惊喜。
安吾默默地把滑下鼻梁的眼镜再次推了上去,所以、还是人鬼情未了,对吧!
“我们干杯吧。”织田作突然说道。
太宰问:“为了什么干杯?”
织田作:“为了今夜是个美好的夜晚。”
太宰微微一笑,“啊安吾,你可以举空气干杯哦。”
安吾:…………他没有点东西,正要吐槽,太宰已经不理他了。
“满月要干杯吗?”太宰兴致勃勃问道。
满月拒绝:“不干。”
……
三个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杯!”大家异口同声。
每天都会遇到成千上万的人,却没有一个真正触动你的心。
直到你遇到一个人,你的人生就永远改变。
当然,遇到一个鬼,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