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气!”走廊里,蒙太不甘地回头对着医疗翼比中指,但他的声音远没有动作那么“自信”。
“成熟点,莫里斯,”修一脸无奈,“别像个一年级一样。”
“哼!”蒙太又小声嘀咕一句,不料被耳尖的修听见了。
“她没开玩笑,至少不会对我们……庞弗雷夫人不会和我们开这种玩笑,”他正色警告蒙太,“你最好祈祷那个二年级今年平安无恙。”
蒙太挠挠头,“她真能把我们举报了?这才多大点事情…她手上又没有证据…何况你爸爸不是跟她有交情吗?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她也不能真把你怎样吧?到时候再替我们求求情……”
“交情?你听谁说的?”修失笑,打断他,“你大可以试试,不过事先说好——别牵连我,我不想留黑档案。”
“莫里斯,你的情报过时了至少二十年!”沃林顿发出嘲笑,“找修帮我们求情?那还不如去找诺特。”
“诺特?”蒙太用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了两秒,“西奥多·诺特?那个二年级?”
“感谢梅林,你没有直接说出老诺特的名字真是令我欣慰,”沃林顿躲过蒙太的拳头,他突然想到更重要的事,话锋一转,“对了,她们不会真把那个草包找去吧?”
“我觉得她们不像在开玩笑,”劳伦斯微笑着反问,“你觉得呢?卡修斯。”
“……”沃林顿表情一僵,转头向修求助,“…我们可以不去吗?就说跟你过来探病迟了会……”
“你该知道,洛哈特不会真把你们怎么样,但倘若马库斯知道你们知情不报、故意逃避…”修慢悠悠地说,“我相信后果要比见洛哈特一面严重得多。”
蒙太和沃林顿脸色更差了。
“好了,别这么悲观,忍忍就过来了——不会比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更久,”劳伦斯拍了拍沃林顿和蒙太的肩膀,“祝你们好运,兄弟。”
目送两位壮士离去,修提议去一趟魔药办公室。
“你打算让她搬到哪个寝室?”劳伦斯状似随意地问。
修想都没想,“从哪搬出来就再搬回哪。”
“可我听说那三个一年级对她并不友好。”
“一年级而已,”修回忆片刻,笑容冷酷,“都是小家族。”
“……”劳伦斯静默片刻,“她缺席了最适合融入的第一星期,以她的性格,我不觉得她会为了有个伴而主动交朋友。”
“这不重要,卡莱尔,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劝我打消让她搬宿舍的想法吗?”修微微眯起眼,“这可是她自己要求的——我和我父母求之不得。”
劳伦斯笑了一下,“别紧张,我当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只是觉得…让她们待在一起对你妹妹未必是坏事。”
“你在说笑吗?”修睨他一眼。
“当然不,我把你当朋友才会这么说,”劳伦斯很认真地回答,“修,你只是抗拒她的血统吧?除了血统还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呢?”
“当然,”修想都没想,“心机太重,维姬跟她在一起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有心计不一定是坏事——你想让她学的不恰恰就是这点吗?”劳伦斯轻声说,“况且有时候…朋友的质量比家世重要,我以为你知道。”
“别拿自己跟一个麻瓜种比,卡莱尔,你们不一样,”修声音冷淡下来,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他加快了步伐。
劳伦斯被他落下半步,在后面叹一口气。
与此同时,赫敏一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走廊找到了洛哈特教授。
他原本打算去海格的猎场小屋拜访,但听到几个女孩的话,立刻摆出一副“我正要去球场”的样子,要不是姑娘们事先知道这都是编出来的借口,瞧他那真挚的表情——她们说不定真信了。
凯瑟琳拽住想冲在最前面的赫敏,借着要在观众席找个好位置的理由把洛哈特一个人诓进了魁地奇球场,而她们躲在球场的围栏后面看热闹。
她们看见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队已经对上了,不过除了穿着金红和银绿色队服的正式球员和替补队员,似乎还有 “闲杂人等”,比如较矮的红头发罗恩。
他和哈利还有德拉科三个小个子站在一群高年级中格外显眼,尤其小少爷后脑壳还反着光,不远处两个迟到的斯莱特林队员正甩着袍子往他们这边跑——
“快——”沃林顿 “撤”字没说完,就看见从球场另一侧小门进来的洛哈特。
在场其他人看到他俩绝望的样子,顾不上吵架,大伙都顺着沃林顿和蒙太的目光看过去,上一秒还战意浓重的男生们,表情顿时难看得像要迎接一只款款走来的鼻涕虫。
凯瑟琳想用传音宝石为欧若拉转播这场“盛况”,可惜半天都没人接。
欧若拉自然不会接,因为她睡着了。
九月的苏格兰,白昼以可见的速度变短,夕阳卷着盛秋的残余炽热,透过窗映入城堡。
赫敏依旧忙个不停,卢娜和金妮去图书馆查有关1709年巫师大会的论文资料,而凯瑟琳晚点要参加自上学年延续来的小团体聚会,她提前回宿舍梳妆打扮了。
只剩下特蕾茜陪欧若拉隔着布帘看书。
“……‘没有人比我更懂魁地奇的精妙战术,倘若上一届世界杯苏格兰队能听取我的建议,也不至于惨败给加拿大队’——”大老远就听见德拉科的声音,“惨败?!他居然说那场打了五天的比赛叫惨败!只输了三十分!三十分!那是三十年来我们最接近冠军的一次!”
“自信点,德拉科,你说成‘一百年来’也没人会怪你。”布雷斯一边说一边推开医疗翼的门。
特蕾茜正对着课本打瞌睡,听见声音清醒过来,小声提醒,“欧若,有人来了。”
“嗯,听到了。”欧若拉戴上眼镜,抬手把布帘拉到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