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得及前去,臣、臣办事不利,请陛下降罪。”。
说道最后,工部尚书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脸埋得极低,都快伏贴在地面上了。
皇帝闻言,皱着眉不悦的呵斥道:“因为你的失职,让朕的儿子住在随时有倾塌风险的房子里,你们工部好大的胆子???”
工部尚书一听皇帝这是动气了,吓得逼退了身上最后一丝酒气,冷汗涔涔的讨饶道:“微臣知错,臣立刻安排工匠前往七王爷府上,求陛下息怒,求七王爷原谅。”
景慕徽看了眼工部尚书说道:“父皇,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坍塌的地方离儿臣住处尚远,但也不必责怪工部,尽快派人修缮即可。”
工部尚书感激涕零道:“微臣多谢王爷体谅!”
在一旁听得认真的良妃突然开口道:“陛下,臣妾倒是想起来一事,七王爷现在住的七王府,原是他五王叔恒亲王府改建而来的。那年恒亲王过世,其子皆有封地,当时又遇朝廷打仗,国库吃紧,所以并未给刚好及冠的七王爷建府,直接把亲王府改建成七王府。如今七王爷已二十有一,也该有自己的府邸了。”。
良妃一席话,一下子就点醒了皇帝,皇帝随即说道:“爱妃今日倒是提醒了朕。徽儿的府邸也是旧宅了,该换了。户部,绥都可还有建好的新府在册?”。
户部尚书听闻皇帝点名,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在工部身边回道:“回陛下,通化门永嘉坊内尚有一座按照亲王礼制修好的府邸,户部原本是与工部商议,将此府邸当做日后陛下嘉封亲王所用,月前才完工。”。
皇帝闻言,看了眼户部尚书,又看了眼站在自己位置上的景慕徽,开口吩咐道:“那好,朕命……”
百官闻言,忙起身拱手听令……
“皇七子景慕徽,英勇善谋、为朕分忧,朕现将此府赐予景慕徽,以嘉奖他此战之功。工部全力配合,听从七王府调遣,做好迁府的事宜。府内奴仆,由尚书省统一安排,将在册官婢、仆役,按礼制调遣去七王府。朕另赐十名宫女入府照顾徽儿,内侍省做好安排。另外,为防止冷月国覆国余孽作乱报复,绑架之祸再起,现七王府所有府兵全部调入兵部再行分配,新七王府府兵全部从巡防营挑选,太尉负责督办此事。”
皇帝说完,群臣不约而同的摇了摇被酒灌满的脑子,生怕自己听得不真切。王爷间面面相觑,眼神里多少带着些惊愕。
景慕徽倒也坦然,恭恭敬敬地拱手,接下这份恩赐:“儿臣,谢父皇隆恩。”
“臣,谨遵圣意。”
“另,欧阳震南与欧阳晔磊此行厥功至伟,朕已命人将朕亲笔御书‘护国柱石’四字,雕刻成石,特赐立于欧阳府,以表朕心。擢,升欧阳晔磊为骠骑将军,驻守绥都,以安朕心。”
“老臣、末将,谢陛下隆恩。”
……
“你听见没,陛下一下子让尚书省、内侍省、巡防营全力配合七王爷迁府,这等荣宠,可从来没有过啊!”
“那可不,陛下还赐了宫女入府伺候,七王爷虽说还没完全痊愈,可如此恩宠,可是诸皇子头一份啊!”
“谁不知道这巡防营乃是军中拔尖儿的士兵选进去,专门用来保卫绥都城治安的,属太尉管辖,兵部都使唤不动。除了皇宫内院由大统领的禁军管辖,谁的府兵敢用巡防营的兵啊!”
“看来陛下这次,是有意扶植七王爷了。”
底下的大臣们趁着酒劲,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说着。这些话零零碎碎的传入各个王爷的耳中,景慕徽的身前与身后,传来好些目光……
有嫉妒的,有善意的,有捉摸不定的……
声与乐共鸣的庆功宴上,底下已是风起云涌。
“四哥!!!”
五王爷有些急迫,冲景慕珏小声喊了句,有些按捺不住的使了使眼色。
景慕珏的脸色有些沉,瞪了眼老五道:“回去再说,别失了分寸。”。
老三景慕奕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景慕徽一眼,意味深长的低下头。
……
而众嫔妃间,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淑妃与惠妃等,虽然依旧眉眼含笑的说着恭喜陛下云云,但目光转向景慕徽时,眉宇间却闪过一丝妒意。桌下那一双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涂满丹蔻的红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好似沁出血一般……
一抹夕阳落在精致的角楼,洒下一片金灿灿的光。
庆功宴,落下尾声……
夜幕下,四王府内。
五王爷景慕裕与八王爷景慕坤齐聚景慕珏的书房,景慕坤率先开口道:“四哥,你说这七哥怎么就突然变了呢?”。景慕坤闲散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蜜饯往空中一抛,利落的张嘴接住,含糊不清的问道。
景慕珏愣在书桌前出神,没回答他。一旁站着的景慕裕坐下来,语气不悦道:“谁知道,没准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景慕坤有些气急败坏:“五哥,你看他这次回来父皇高兴那样,还给他迁府,还动用巡防营的人。我们以前那么欺负他、恐吓他,要是他记仇,回过头报复我们怎么办?我看他那眼神,那神情简直完全就变了样。他现在正得宠,要是父皇让他参政,这以后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吗?”
景慕裕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变:“八弟说得没错,他现在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当初宸妃逝世时,父皇向她保证会照顾好那个呆子,不然他能活到现在吗?那时我们背地里可没少折腾恐吓他,四哥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
景慕珏沉吟了许久,才慢吞吞开口道:“本王怀疑,之前七弟的呆傻都是装出来,以求自保的。老八你先前为了捉弄他,怂恿父皇让他随军出征,正好给了他机会,让他有借口恢复心智。但你我都心知肚明,大哥现在卧床不起,太子将会从我们中另立。他现在恢复心智,无非就是向父皇展示,他其实心智正常。而他现在有军功傍身,为的就是发展势力,以便日后夺取皇位。想不到,这么多年,他竟是装傻,我们竟被他摆了一道。”
景慕裕脸色有些凝重:“四哥,要是他这些年来都是装傻,那可就太可怕了!”
景慕坤听着脸色不禁白了白,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