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再失去,然后才能心甘情愿地匍匐于主角脚下。
这就是身为反派的宿命。
而森见莲身上被存在X贴了太多标签,但却没有认命这一说。所以森见莲逃跑了。她抛弃了拥有一切。
为虚无缥缈的自由。
要说还有什么值得她怀念的话就只有她那可爱至极的两位助手,但这并不足以让她留下。留下来然后等着那位笨蛋侦探先生打败她吗?那就太耻辱了。
至于这个世界则是个意外。森见莲原本来到这里是为了躲开存在X的窥视,可她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个世界有着和存在X类似的存在在支撑着这个世界稳定地运转,但这种平衡相当脆弱,不过它似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像是被屏蔽了一样。森见莲一来这个世界就是在这间四面都是单向玻璃的房间,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眼前这位黑发的先生,如果那是黑色的话。
但是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先生一口咬定她叫森琉璃,并自称是她未来的爱人。
真是荒谬。
只看森见莲手腕上那只手环。
这虚假的爱意啊。
呵。
“你我之间并不适合说喜欢。你和我都不是会爱上另一个自己的人。呐,先生,就不要总在口头上招惹我。”森见莲抬手握住了扶着她下颔的手并用力地抽出她的另一只手,侧身转出那看似亲密实则完全没怎么接触的怀抱,然后自已出了门。
森见莲停在那扇玻璃墙前,看着房间里的人先是捂着完好的另一只眼晴在毫无声息地笑,然后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以至肩膀都在一抽一抽的。
森见莲只能听见一点房间里的笑声。
然后那双像宝石一样迷人而深沉的眼睛直勾勾望向她所在方向。
森见莲率先移开了目光然后返回到门口曲指在厚重的金属门上轻敲了两声示意。
啧。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家伙却没有一刻放下了对她的怀疑与防备。连这打着约会的名义的出游也不过某个人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那张漂亮的面孔下藏匿着恶鬼。
森见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最后的一点血色也在刚才机械地杀人中消耗殆尽,那鲜妍的兀自开放的玫瑰倒是被她好好地抱在怀里,红丝绒般的花瓣上还残留着未坠落的露水,而那粉紫色包装纸在她手下已经满是折皱。
浅色的裙摆上洇湿一块相当明显的痕迹,一团深色的与周围大片浅色格格不入的痕迹。
应该是干涸的血迹。
森见莲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本该是她假装乖巧模样走向那个人的时候。
但森见莲没有。
那种眼神。
是脆弱。
似乎是和那位先生遥不可及的形容词,但森见莲真切地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情绪。
就在她处理好暗杀者转身的那一刻,街角的路边有一个深发色的青年匆匆走过,也是那脆弱出现又消失的一秒钟。
她并不是唯一的。
这个假意营造出感觉破碎也只需要一秒钟,因这个认知而产生的兴趣也如退潮的海水般退却,似乎这个变得有些有趣的世界也不再有趣,像色彩褪去变得苍白的画报,像被沾染上过久岁月而泛黄的模糊记忆。
森见莲有点意兴阑珊。
她怎么会在这个无聊的世界留这么久,离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怎么还留了这么久。
唯一性果然是世界最不可能的东西。
她转身就走。
再怎么样伪装成喜欢她的模样都有被抓住破绽的时候,而某个人压根就没装过,怀疑,防备,欺骗,利用,不是一开始就明晃晃昭示着的事实吗?
自欺欺人。这是第二次。森见莲又开始唾弃自已的愚蠢和故作无事发生。
然而她对这里完全不熟悉。直到森见莲听见了不远的街道上飘来悠扬的小提琴声。
森见莲顺着声音找过去。
是个女人。
卷曲的长发,浅色的,接近半透明的眼睛,苍白的脸,这张不应出现在陌生世界里的面容连森见莲所熟悉的眼角眉稍都没有任何不同,连微笑的弧度都如此无异。
森见莲下意识掏口袋,不幸的是她今天穿的是裙子,没有口袋亦身无分文,森见莲将怀中的一大束玫瑰放到那个只有零星几枚硬币的旧礼帽里,然后立刻扬起笑容,语调甜腻:“亲爱的,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琴声戛然而止。
那个女人在看见森见莲的一瞬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森见莲见久不回应,笑意也淡了几分,语调也不复之前热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亲爱的——”末尾的那个词被森见莲刻意拉长了调子。
“久闻大名,森小姐。”女人终于回过神来,慢吞吞地说。
“真是的无聊的家伙。”森见莲听完之后立刻收敛笑容,“又浪费了我的宝贵的时间。”
“森小姐,冒昧来访,还请原谅。我只想和您聊聊。我的立场是完全不同,那么多的人中只有我一个人选择了您。”
“哦。”
森见莲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弯腰又将玫瑰重新抱回怀里,多一个字都不想说,转头就走。
真是浪费时间。一件事需要翻来覆去地说吗?重蹈覆辙只是那些自认聪明但愚蠢至极的人才会做的事,居然还敢用这个来说服她,蠢透了。
森见莲漫无目的地继续在街道上乱晃。
等会。
这是一团什么东西?
好白。
在各种层次不一的黑灰色中,一大团雪白的毛茸茸可怜地试图将自已全部缩在狭窄的阴影中。
森见莲走近之后也有些好笑。
真的很明显,在她看见的黑灰色的世界里白色永远最引人注目。
像个滚过灰的白汤圆。
但这个白汤圆好像是有点大,还脏。
不想上手。
森见莲就在原地,也没有任何动作。
那双冰冷的瞳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