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一个身穿讼袍,打扮的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旅店门口,对着一个小书童大发脾气,“人呢?我不是让你看着她们吗?现在人呢?怎么不见了?”
小书童自知理亏,被骂的头都不敢抬。
“我想着他们昨天晚上半夜才睡,今天肯定起的晚点,谁知道……天刚亮,她们就走了!”小书童看着男人脸色稍好,辩解道。
男人一听,气又上来了,“你想着?你想什么想?你就是懒,自己想赖床,现在好了吧,人都走了!”
小书童百口莫辩!
旅店的伙计看着两人吵闹了小半天还没完,忍了许久还是上前制止。
“这位公子,你家的书童来的已经够早了,只不过另外那伙人走的更早,这才错过了。您要是有急事找人,不妨现在就去追,没准能追上。”他恭敬又卑微的委婉劝道,“您在这骂人也不能把她们骂回来,您说是不是?而且,我这是小本买卖,您往门口一站,我这生意都没法做了,求你大人有大量,给小店一个活路吧!”
白君生瞪了一眼小书童,跟店家道了歉,头也不回的往他自己的房间走。
“公子!公子!您要去哪啊?”
白君生没好气的回复道,“回白越王城,我要去找傅玉卿,跟她一决雌雄!”
傅玉卿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平白无故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掀起帘子问道,“还要再走多久啊?”
吴一心回答道,“不远了,今天入夜之前就能赶到。”
画眉睡的正迷糊,听见两人的对话也醒了。
她看着精神抖擞的吴一心,佩服道,“吴大哥,你体力真好,昨天累了一天,半夜才回来,今天早上竟然还能起这么早!要不是你一大早就碰见老爷的人,我们现在肯定要被老爷的人抓个正着了!”
吴一心很谦虚,说道,“我是习武之人,本就不需要太长时间的睡眠,倒是你,在车上睡了这么久,小心落枕!”
傅玉卿的马车在入夜之前赶到了白凤王城,踩着点进了城。
已经是夜里了,吴一心找了一个最好的旅馆,让傅玉卿住了进去。
第二日,画眉问道,“小姐,咱们现在已经到了白凤王城,以后该怎么办啊?”
傅玉卿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繁华的人群,说道,“既然来了,我们就先赁个院子住下。
这些日子,你在外面打听打听那个白家少爷的风评怎么样。”
画眉点点头,应了下来。
这时,侍卫吴一心回来了。
“小姐,我今天刚到衙门口,就碰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案子,我想着您往日喜欢这种案子,就暂且把人带过来了。只不过……”一向直爽的吴一心有些欲言又止。
傅玉卿不明所以,问道,“只不过什么?你在我面前还支支吾吾?”
吴一心微微侧过身子,避开傅玉卿和画眉的视线,说道,“这件案子涉及男女之事,小姐你还未婚配……”
傅玉卿还以为什么事呢!
这点小事还值得吴一心大惊小怪!
“我以前不知道帮多少小姐夫人打过官司,涉及房中事的没有上百件,也有几十件,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赶紧把人带上来!”
吴一心似乎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有不好解释,干脆心一横,出去把人带了进来。
只不过,他把人带进来之后,便很快速的关门走人,搞的傅玉卿和画眉都是一头雾水。
进来的是一个一脸正气的小丫鬟,她见了傅玉卿也不害怕,直接问道,“您就是刚才那个侍卫大哥口中从无一场败绩的女讼师?”
傅玉卿点头,“正是在下。”
小丫鬟一刻也没有犹豫,直接扑通跪地,“求女讼师大人替我家小姐做主。”
傅玉卿连忙让画眉把人扶起来,“我不是公堂里的大人,如何为你家小姐做主?”
小丫鬟一身蛮力,跪在地上不起来,画眉拉也拉不动。
她说,“我家小姐说了,讼师一张嘴,天地也颠倒。要是你能给我家小姐打官司,肯定能让公堂里的大人给我家小姐做主。你做主了,事就成了一半。”
傅玉卿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你说说,你家小姐究竟有什么事情要我做主吧!”
小丫鬟便开口说道,“女讼师,我家小姐要状告她的丈夫,房事不利!”
“什么?”
傅玉卿差点被茶水呛到!
“你说的房事不利……可是男女之间的那个房事?”
小丫鬟还是一脸正气,点头说道,“正是。”
傅玉卿跟画眉对视一眼,终于明白吴一心刚才为何欲言又止了!
因为丈夫房事不利,而将其告上公堂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这一例了。
“这是私事,公堂不受理。”傅玉卿一本正经的说道,“要是所有不满意房事的女子都去告状,恐怕咱们白越国的公堂都塞不下呢!”
小丫鬟不依不饶,说道,“女讼师,我们小姐跟他们不一样。我们小姐因为这事,整日被人欺负。若是不能讨个公道,她都快一根绳吊死了!”
傅玉卿放下茶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问道,“事情究竟如何,你细细的说给我听。”
上堂当日,傅玉卿见到了这位“大胆”的小姐,她戴着一盏帷帽,遮着脸庞,似乎是不愿别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傅讼师,今日真的能开堂吗?”吕怡然忐忑问道。
其实,她上次也来告过。
只不过,当时的大人以闺房之事属于私事,不归公堂管为由,将她赶了出去。
这次,虽然说有了傅玉卿的帮助,但她还是很怀疑,会不会跟上次是一样的后果。
“吕小姐,请您放心,我既然接下了您的案子,就一定会帮你得到最公正的结果。”
吕怡然有了傅玉卿的安慰,心里镇定了许多。
她狠了狠心,便把帷帽拿了下来,递给一旁的小丫鬟。
这时,傅玉卿问道,“吕小姐,这件案子的审理过程中,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