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被告在结婚当日,就留原告独守空房,以致原告被下人议论纷纷。他非但不遏制流言,反而长达三个月不与原告同房,与此同时,他却宿在另一个女子的床上。
这一冷一热间,难道不是变相动摇原告身为妻子的威信,反而助长妾氏的气焰吗?这不是宠妾灭妻,还有什么是宠妾灭妻呢?”
傅玉卿情真意切的说,“大人,您只需要提审被告家里的下人,看看他们是如何对待原告和他那个所谓怜儿的,那个时候,你就能明白,被告的所作所为给原告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白君生看向一脸悲痛的傅玉卿,无声对她讽刺道,“感情牌打的不错!”
傅玉卿目不斜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恒宇听傅玉卿说的有道理,也十分享受白君生被压制的感觉,于是大手一挥,“来人,去将被告家里的下人带上来。”
几个遮着面的下人被带了上来,个个跪下,口称大人。
“大人,我要先问。”白君生喊道。
张恒宇看着白君生,直皱眉头。
“人家一个女讼师,你也要跟她争?”
白君生理直气壮,“公堂之上,只讲道理,不讲男女。我偏要先问。”
“你……”张恒宇还想说什么,却被傅玉卿打断了。
“大人,白讼师既然想要先问,那就让他先问。我自信真相在于辩驳,不在先后。”
“好!”张恒宇鼓手称赞,“你虽然身为女子,却十分有气节。白君生,我就许你先问。”
白君生看着昂首挺胸,落落大方的傅玉卿,总觉得她茶里茶气的。
询问下人时,他故意从傅玉卿身边路过,十分“不小心”的将她撞到一边。
“哎呀!傅讼师,我没看见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傅玉卿笑笑,往后退了两步,把整个舞台让给白君生,还对他说,“不必在意。”
白君生走到一群下人面前,说道,“见过你家夫人的举手!”
所有的下人都举起了手。
白君生又问,“跟你家夫人打过招呼的举手!”
所有的下人又再次举起手。
坐在公堂上方的张恒宇满腹疑惑。
白君生抢着要问问题,现在就问这种问题?
衙门口看戏的百姓们更迷糊了。
公堂上本来就看不清人,也就能听听故事,这下好了,连故事都听不了了。
白君生还在玩他举手的游戏。
“见过那位怜儿妾氏的举手!”
大部分人举起了手,没举手的都是一些在外面做事,一般不进内院的下人。
“跟那位怜儿打过招呼的举手!”
这下人更少了,只有一些专门伺候怜儿的下人还举着。
白君生让他们把手放下,自信满满的对张恒宇说,“大人,这件案子已经很明了了!”
张恒宇还是一脸懵,根本没明白这件案子明了在哪。
“白君生,你别神神叨叨的,把话说清楚!”
白君生于是说道,“方才傅讼师说,被告是否宠妾灭妻,从下人对待两人的态度中便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出。
我刚才就是在证明这一点。
这些下人中,所有的人都认识夫人,见了面也会很恭敬的打招呼,而那位怜儿,只有少数下人见过,而这些见过的人中,也只有少数会跟她打招呼。
由此,不正是证明了,被告家中妻子的威严大过妾氏的威严,根本不存在任何宠妾灭妻的状况吗?”
原来刚才让举手是这个意思啊!
张恒宇和衙门口的百姓都恍然大悟。
听完白君生的解释,再想想刚才的问题,真的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张恒宇又为难了,他连连给傅玉卿使眼色。
傅玉卿立刻意会,她从角落走到公堂正中央,说道,“大人,白讼师的办法噱头太大,而且,得到的结论有失偏颇,实在不能让人信服!”
白君生嗤笑道,“傅讼师,你说我得到的结论有失偏颇?那我请问,是哪里有失偏颇呢?”
傅玉卿没有回答,反而直接走到公堂入口处,面对衙门口的百姓说,“你们谁见过公堂上的这位张恒宇张大人?”
张恒宇被提到,默默坐直了身子。
衙门口的百姓全都举起了手。
傅玉卿又问道,“那你们又有谁见过王宫里的白凤王呢?”
这下,众多的百姓竟没有一个举手的了。
傅玉卿转过头对张恒宇说,“百姓见过张大人的高达数十人,却没有一个人见过王宫里的白凤王,难道说,张大人的威严高过白凤王的威严吗?”
百姓一片哗然。
就连张恒宇都吓了一跳,连忙否认,“我何德何能,敢与白凤王做比较!”
傅玉卿点头,说道,“大人说的是,百姓虽然没几个见过白凤王,可每一个都深受白凤王的恩泽,论起威信,白凤王不知道高过大人多少。
假如仅仅以见过没见过、打招呼不打招呼这种肤浅的评判标准来判断被告是否宠妾灭妻,恐怕不止我,就连原告也是不服的。”
白君生在傅玉卿提到白凤王的时候,脸色就变了,此刻更是说道,“简直胡搅蛮缠,那你说,该如何评判?”
傅玉卿微微一笑,说道,“评判生活是否舒适,无非是衣食住行四个方面。我们从这四个方面进行对比,岂不是更加客观吗?”
白君生看了看四周的百姓,又走到被告面前,两人耳语一番,等他再站到公堂中央的时候,他说道,“就按你所说。我们从衣食住行四个方面进行比较。”
白君生和傅玉卿一左一右,两人分别提问。
白君生率先上前,问道,“夫人和妾氏怜儿的日常饮食水准如何?”
一个掌管厨房的下人抬起头,说道,“夫人的标准是按照少爷来的,早晨四样菜,中午八样菜,晚上六样菜,荤素常有改变,但都是有定数的。
怜儿姨娘就不一样了,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