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弭了未曾相见的两年时光。
她有一瞬间的错愕,不知该如何动作,而腰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萧应祁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他的发丝蹭过她的耳旁,让她觉得有些痒痒,而后却感觉颈间一阵冰凉,似有液体顺着她的脖子流进衣内,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萧应祁的声音自她耳畔传来,似有颤抖:“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你还活着……”
隐隐带着哭腔。
方才感受到的冰凉液体是他的眼泪。
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顿住,她咬牙,忍住流泪的冲动,轻轻将手垂下。
直至方才那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认,这个怀抱她有多怀念又有多眷恋。
她是舍不得推开的。
她想起晏华的话,晏华说,大临的人都以为她死了,连萧应祁也不例外。
若是得知心心念念的人没有死,若是亲眼见到在旁人口中早已死无全尸的人活生生出现眼前,该是何等的心情。
所以在揭开面具前,他也有犹豫,也有彷徨,期待面具下的脸是她,又害怕面具下的脸不是她,而等到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张脸之后,心底的石头才就此放下,痛苦而又期待的泪水也因此流下。
她听见萧应祁的哽咽声,心里也堵得难受:“不是说,日久年深都不再相见吗?”
这句话说得极轻,可燕清安明显感受到搂在自己腰上的手一顿,萧应祁似乎是在报复燕清安说出口的这句极其没有人情味的话,发狠似的将她又搂紧了几分,另一只手环过她的双肩,让二人之间再无缝隙。
“我若知道你活得好好的,那才有日久年深……”他蹭了蹭她的颈窝,贴着她的脸庞低语,“否则我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燕清安叹了一口气,安抚似的用双手往萧应祁背上拍了拍:“殿下还想搂多久,我骨头都被你勒得疼了。”
萧应祁似乎并不想放手:“清安,这两年,我是真的很害怕,也是真的,很想念你。”
燕清安点点头:“我知道了,殿下。可是殿下这么抱着我实在不妥当,我现在有婚约在身的。”
话音刚落,燕清安便觉肩头一松,萧应祁猛然松开她后退了几步,失措地将视线移开,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小心翼翼道:“抱歉,我不知此事。方才……失礼了。”
燕清安一边借机放松了身骨,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刚刚没敢仔细瞧他,现在看来,萧应祁虽已及冠成年,但脾性却和记忆中无甚差别——在某些方面,还是端方克制得不像话,若是察觉了对方刻意标注的界线,便绝不越雷池。
她反倒轻松了些——原以为两年不见,她和萧应祁总与当年相比有些变化,连关系情分恐怕都因年岁而消弭了不少,除去担心被他认出来以外,燕清安其实最害怕的是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不知道他的心意是否如自己一样,不知相认之后该如何做如何说。
可能这就是近乡情更怯。
然而其实相遇的那一刻,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而然地重逢了,自然而然地相认了,如此这般初打照面的顾忌自然也消失了。
她心中从来没有这样轻松喜悦过,忍不住笑了:“殿下,我开玩笑的。”
萧应祁一怔,黯淡下来的双眸重新亮了起来。
“不过按照殿下两年前所言,若你父皇当真为我二人写下赐婚的诏书,你我自然是有婚约在身的。”
燕清安看着萧应祁脸上渐渐浮起丝丝红晕,他意识到自己被她戏弄,忍不住咳了一声,轻叹了一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