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晏胥一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知不觉年节便过去了,听说大临的相王与南沅皇帝已经暗中达成协议,若是此次可以借兵成功扳倒白家,萧应觉便承诺放开大临内境商路——早些年时南沅与大临的关系并不和睦,前几朝的皇帝早已禁止南沅人前往大临经商,而这一举措也阻断了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
南沅重商,面对此等利己又可消弭二国嫌隙的举措,南沅皇帝并没有犹豫太久。
小小一支精兵队伍,可以换来多年稳定的贸易协议,这笔买卖实在划算。
再者,就算失败了,南沅皇帝也不过是失去区区数百人罢了,他是和大临的君王交易,就算萧应觉敌不过魏氏,魏氏也是没有理由向他讨说法的。
如此看来,萧应觉是真的准备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与其舅家出手了。
而萧应祁也该回大临了。
他在南沅待了两个月,理应赶在师胧卿临盆之前回到缙宫。
燕清安不知为何,对于萧应祁的离开并没有感到多失落,只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在萧应祁回大临之前为他去护国寺进香祈福。
护国寺是前朝晏氏宗亲为了收留战后无家可归的流民建造的寺庙,如今南沅也久未起战士,而从前美谈人人称道,直至今日护国寺都香火鼎盛。
燕清安虔诚地上了三柱香,拜了三拜后走出宝殿,只见萧应祁正站在殿外等她:“我记得你以前总说人定胜天,不信这些的。”
燕清安皱了皱眉示意他殿前噤声:“在佛祖面前,殿下可不能说这种话。”随后,她长舒一口气,“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虽说要尽人事,可终归要给自己留个念想,求个平安。”
萧应祁弯了弯眉眼,忍不住笑出声:“为谁求平安?”
当初萧应祁只道燕清安要来护国寺,便主动请求一同前往,可到了寺中却不与燕清安一起上香祈福,只耐心地等着她,说是说见识一下南沅最有名的皇家寺庙是何等模样,但不过是找个借口陪伴燕清安罢了,而她自然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及自己是为他求平安,只怕身边人笑话她小题大做。
燕清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那殿下为何又执意要跟来,既然马上要回去了,手头事务应当繁琐吧?”
萧应祁只盯着她笑:“你嫌我明知故问,不愿回答我,那你现在又何尝不是明知故问?”
见燕清安转头不再理他,脚下步子也大了不少,硬生生拉开了好些距离,萧应祁这才赶紧追上承认道:“自然是因为你。”
燕清安闻言放缓了步子:“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