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骨一向弱,一下子吃不消也是可以理解的,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说起:“待会更了衣便去瞧瞧她。”
师胧卿也是定天阁的弟子。她们二人作为红鸳的亲自教导的关门弟子,打小一块长大,感情自是比旁人来得亲厚。文津苑是两人住处,师胧卿住西,她居东,渐就分出东苑与西苑。
青棣取下一方干毛巾,帮燕清安擦干手,又替她脱下湿衣,领着她入内室的浴堂:“奴也是这么和斐玉姐姐说的,可斐玉说师姑娘嘱咐了,若是燕姑娘想来探望就不必了,燕姑娘从上林苑回来应该也淋了雨,叫燕姑娘好生休息,明日去探望也不迟啊。”
末了,青棣又自个加了一句话,“师姑娘真是心细如发,当真是真心对待燕姑娘呢。”
堂内暖气十足,加上清晰可闻的流水声,倒显得旖旎暧昧。燕清安边嗯嗯啊啊地应和着,边趁青棣转出浴堂去拿发油的空当将身上衣衫褪尽,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探到浴盆里。
水温刚刚好。
水上浮着不少玫瑰花瓣,干瘪的花瓣被热水一浸泡,慢慢恢复原有的模样,吸饱了水的玫瑰花就连色泽也滋润了不少,娇嫩地像新生儿的肌肤。
燕清安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清泽上浮动的艳色,清水从指间淌过,指隙流去,光洁干净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
再过两年,就能蓄长指甲了。
大临惯俗,女子及笄之年,方能留上寸把长的指甲,抹上丹蔻,美艳无双。大临女子,多是爱惜自己手指的。
恰燕清安的手长得极好看,皮肤白皙不说,但是手指便足以让大多是女子嫉妒得眼红。多数人的指头圆钝,而她的手指又细又长,指尖微翘,似一弯月牙。
就连红鸳都经常捧着她的手赞叹,若是这样一双手,被细致地描绘上凤仙花汁,抚上古琴,该是怎样得精妙无双。
只是可惜了,燕清安向来不太注重容貌,自然也不会将心思放在衣着打扮上。
许是燕清安心中的遗憾之情太过于浓重,无意识地长叹一口气,青棣本在打理着她的乌发,闻声又不免笑起来,似是嗔怪:“自打姑娘回来起就愁眉苦脸,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
燕清安偏着头,看青棣一脸的世事不谙,又顿生玩笑心思,遂又叹了一口气,然后静默片刻,很认真地回答道:“是这样的,青棣,我今日好似得罪了宫中的一位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