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说的。”
青棠声音凄惨:“姑娘,姑爷真的死了吗?为何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燕清安手一松,方觉一阵天旋地转——燕吾的死讯早传到京城,可她担心温毓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直让青棣瞒着家里人,谁能想到竟由一个外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此事捅破。
父母双双过世,又在不久之后得知丈夫的死讯,温毓本就一副病躯,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容栖叹气:“你放心,我会好好给你母亲开方子,每七日来为你母亲诊断一次,只是你要知道,你母亲现在病重,万不能劳累半分。”
温毓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宫里,传到了广华宫中,当宫婢向主座上的雍华女子呈报时,女子手中逗弄笼中鸟雀的动作便止住了。
魏皇后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鸟食,眉宇轻皱:“这燕温氏着实可怜了些,原本丈夫就出自寒门,当年大婚之时,京中不少人暗讽她有眼无珠,放着世家大族这么多好姻缘不要,偏偏要嫁给一介莽夫,果不其然,燕家家落中道,好容易留下自己与女儿的性命,如今生父生母又早早亡故,没了靠山。原本多撑些时日,跟着兄长回南沅倒也罢,怎么突然间就病得这样重了呢?”
贴身侍女蕊蔻接了一句嘴:“硬要说起来,温氏不是什么世族,嫁给一位草根将军也算不上低嫁。”
魏皇后不悦地瞪了一眼蕊蔻:“英雄不问出处,再怎么说温家也于大临有功,燕温氏也是名门闺秀,落得如今的下场,就让你这般乐得看笑话?”
蕊蔻垂首,不敢言语。
魏皇后无奈地转移了话题:“方才,你说什么了?”
蕊蔻立刻恭敬回道:“禀娘娘,近日傅家与太子似乎走得极近。”
皇后点了点头:“傅家人,胆子大敢做事,若能好好辅佐储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若这傅家当真攀上太子,那咱们六殿下……”蕊蔻着急,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后凌厉的眼神止住。
“傅氏若真打定主意与太子同心,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太子既能用,也敢用,何须你在这里着急?”魏后把玩手中护甲,笑了一声:“你终归年轻,怎么知道什么叫作断尾求生呢?太子是日后的君王,自要有容人之雅,吾儿始终不争不抢,他怎好处处针对?”
魏皇后说完,整理了一番衣装:“走吧,随本宫去求见陛下。”
蕊蔻还没回过神来,只听魏后沉着的声音:“平誉侯赤胆忠心,本宫怎好见燕温氏受苦?她恐怕难以回南沅了,总得让她在大临安安稳稳地疗养吧,本宫此番只能低下身段,为她讨个恩典,也好叫她在南沅经商的兄长安心啊。”
祯郇五十七年八月廿一,平誉侯夫妇薨。
祯郇五十七年九月初,封燕温氏为三品诰命,着宫中医师看诊。
祯郇五十七年九月中旬,平誉侯之子温玹感念大临天子之恩德,欲年年奉黄金粮草,助长平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