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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喜(1 / 2)

要说近来定天阁最清闲的人恐怕莫过于宗练了。

自从替红鸳挡了几刀之后,红鸳十分难得地特许宗练好好休养,他这一躺就是两个月,平素里东奔西走最忙的人反倒整日无所事事,而原本没燕清安什么事的,就因为躺在床上的这个人而接下他的担子,通传报诵之事都由她负责。

忙得晕头转向找不到东西南北,偶得空闲的时候压不下心中这口气,她便坐在宗练屋中盯着他换药,一边抱怨道:“什么伤这样重?你是伤了腿还是伤了嘴?怎么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宗练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举着胳膊嚷嚷道:“你瞧瞧啊,这都两个月了,总时不时发炎,你个没良心的,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燕清安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乱动,侧头对青棣和斐玉喊道:“赶紧替宗司召把药换了,可别让他享到福气了,换个药不让自己屋里的下人上手,反倒使唤起我和胧卿的人了。”

话虽这么说,可宗练臂上、背上、腹上皆有刀伤,且伤势不浅,医官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好全了再动身,否则伤口牵扯又要疗养许久。燕清安只是嘴上说说,倒也真没有动逼着宗练回归本职的念头:“你还乱动?”

宗练龇牙咧嘴:“原本想着男人大手大脚的,青棣和斐玉总下手轻些可以让我少受点罪,嘶……轻点。”他疼得直拧眉,“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们几个里头就你无灾无恙的,早知道我当初就该跟着你一起去长安宫,没准被关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也不用受这份罪了,谁知道废太子的人砍人这样疯啊……啊!”

燕清安揉揉耳朵:“你居然还敢提废太子,我看你是在床上躺太久力气都没处使,嘴巴尽用来泻气了吧。你是不是穿太多了闷气,不然怎么会老发炎啊……”

“可是这个冬天真的很冷的啊。”

师胧卿坐在屏风外面摇着扇子看向窗外,待宗练换完药后才徐徐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初八了,刚好撞上休沐,我家亦会设宴,阿燕,你也一起来吧?”

腊月初八,是燕清安与师胧卿的生辰。

燕清安一怔,手中药瓶撞得“当当”响,她立即掩去眼底的黯然神伤,笑问:“这么快就初八了啊,我都快忘了……”

今年她们两个都已经十五了,师胧卿作为师丞相的千金,自然是要行及笄礼,在师府宴请四方的。

宗练接话:“说起来陛下原本是想等胧卿及笄礼成便下旨赐婚的吧,我原想着胧卿往后是太子妃还是昭王妃,现在倒明了了……”

燕清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他还没说完的话堵住:“能不能闭嘴,你究竟对废太子有多大的执念,就算你这一身伤都是拜他所赐,也不至于十句话里□□句不离他吧。”

不过宗练虽然嘴碎,可道理倒是理得清的。

若非萧应宸发动宫变,或许几日后便能等来皇帝的赐婚,而如果有了师家做姻亲,局势恐怕又大有不同了。

只可惜萧应宸等不到这个时候了,而师胧卿也不必担心自己有朝一日若是嫁给太子该如何自处。

既然萧应宸已被废,师胧卿的婚事恐怕会被搁置了,若是师元启聪明,或许可以借着此次及笄宴请的机会为师胧卿好好挑选一门婚事,而不至于让皇帝再一次将师家婚事作为筹码来维持朝堂的稳定。

但说来说去,宗练有一点没有顾虑到,那便是师胧卿现在应当是没有机会成为昭王妃了。

师胧卿听了宗练的话也不恼,莞尔一笑:“只是宗司召可还劳烦得动,我倒是也希望你一道来的。”

宗练瘪瘪嘴:“我怕是去不了了。”

师胧卿用扇面掩面,隔着屏风遥遥宽慰:“放心好了,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命府中厨子多备些你爱吃的菜式捎进宫的。”

“师府的厨子不比外头酒楼里名号响的厨子差,我也是有口福了,先恭贺师姑娘及笄成人了。至于这及笄礼嘛……”

师胧卿笑着打断宗练的话:“及笄礼是不急的。”她转头凝着燕清安,波光流转的双眸瞧着甚是动人,“阿燕呢,阿燕会来吧?”

燕清安看着那双溢满期许的眼睛,心底有些发涩,拒绝的话方到嘴边又听见师胧卿叹道:“及笄之后,我恐怕便不能时时入宫来了,阿燕,往后想见你就难了。”

师胧卿到底是师府的女儿,皇帝不可能一辈子把她困在定天阁,师元启也不可能由着她一辈子待在宫中。十五岁伊始,比起定天阁师史徒这个身份,师家那位待字闺中的千金贵女的身份才更适合她。

燕清安一愕,转而笑言:“去,会去的。”

师胧卿一喜,圆圆的眸子弯起来如同皎月,眼底璀璨似星河,提着裙子欢言了两句“我要回府告诉母亲”之后就带着斐玉离开了。

宗练看着发怔的燕清安,有意打趣了两句:“燕姑娘成人想要什么礼?”

燕清安眨了眨眼睛回神,将手中纱布扔到他身上,幽幽道:“你的伤赶紧好便是给我最大的礼。”

腊月初八这日实在是冷极了,大清早的就开始飘雪,燕清安自空荡荡的旧燕府醒来,想起今日还要去师府赴宴,赶紧开始梳妆打扮,挑了几款漂亮而又不会显得喧宾夺主的首饰佩戴在身上,左看右看觉得还算满意,可不知为何心里又觉得空洞无比,转身望着昏暗的屋子,这才发觉整个府邸竟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自从温毓去世以后,燕清安又遣散了好几位家仆,如今住在府中的只有一位看门的老翁和曾经贴身伺候温毓的卫氏。

她坐在梳妆镜前,盯着镜中清秀寡淡的容颜,看着身上半旧不新的衣裳,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如果不是师胧卿提及及笄一事,她原本是想着这日就呆在府中当作寻常的日子度过的。

她已经没有家人了,自然没有人为她办什么所谓的及笄礼,往年生辰她也只是同母亲一道回平誉侯府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一顿饭,可她在盛缁的亲人一个一个都离她而去,所谓的生辰无非是在提醒她,她在盛缁已经真真正正无所依靠了。

适时有敲门声传来,燕清安立刻压下不知所谓的矫情想法起身开门,只见青棣与卫氏站在门外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她疑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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