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可你、青棣、青棠不一样,师胧卿既然默许你来见我,就一定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会再为难嬷嬷你的。
“这些事原本该我去做的,我也不想把青棣牵扯进来,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但嬷嬷不用担心,我也不会让青棣出事的,她只要和梁子谨待在一处就一定能平安无事。之后嬷嬷和青棠就留在何府,不必再回来了。”
卫氏目光闪烁:“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姑娘有难,老奴又怎么会对姑娘不管不顾呢?夫人临走之前托付老奴一定要照顾好姑娘,姑娘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都甘愿。”
燕清安鼻子一酸:“嬷嬷,不是这样的。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青棣去冒这个险,青棣才是你的女儿,你最该担心的一直都该是青棣姐姐而不是我。”
她伸手拍了拍一旁青棠的脑袋:“好青棠,你快随母亲一起出府去吧。”
卫氏深深地看着燕清安,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燕清安急急推出门外,而她只是刚靠近门槛,门外的侍卫便亮出了自己的剑。
燕清安一松手,急忙后退几步,示意自己并不会擅自踏出房门,这几个侍卫这才警惕地收回手中佩剑。
这些侍卫都是师胧卿派来看守她的,既然是看守,燕清安也自信他们并不会真的伤害她,她不是没有想过硬闯出去,可是门外除去侍卫之外,庭院内外也围着不少守卫。她没有习过武耍过剑,既打不过这些身高体壮的男子,也跑不过他们,而她只要一踏出房门,就算是扔了佩剑,他们也有的是办法将她制服住。
她当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以怀柔的法子假意顺从师胧卿,恐怕她早就被这种方式软禁起来了,哪里还能留有青棣这招“后手”?
她眼睁睁地看着房门再度被无情地合上,卫氏的身影也消失在视野之中,死死忍住心底的悲拗,一步一拐地坐回案前,愣愣地夹了一箸凉透的花糕喂进嘴中。
冰凉的触感在口腔中扩散,花糕的味道并没有因为温度而有太大的改变,可燕清安却只觉得胃中排山倒海一般恶心难受,她“哇”地一口把嘴里的糕点吐出来。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正确,她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愚蠢,至始至终,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公道”到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为何对此耿耿于怀。
或许身居此位,早就应该看清她的世界里看不到“公道”,只有“权衡利弊”。
可她,至始至终只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