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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1 / 2)

宗练竟是先一步比青棣来到师府的。

经过下人的引见,宗练从推开的房门之后看见了端坐在床榻上穿戴齐整的燕清安——实际上,与其说是燕清安发饰衣饰如常,不如说可以看出来燕清安这几日在师府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或许是从早到晚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上,保持着冷静到一种近乎弥漫着死气的地步。

宗练也留意到燕清安衣角裤脚处沾染的泥泞,可他也不敢想这么多,没有对她进行过多的寒暄,而是按照他所熟悉的礼节向着这位并不“熟悉”的人跪下,沉声道:“大人,回宫吧。”

燕清安没有因为这声陌生的称呼而感到丝毫动容,目光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仍旧死死地直视着前方。

她没有开口说话,宗练也一直维持着躬身的姿势没有轻易动弹,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腰部与手臂都开始泛酸时,才听见燕清安嘶哑的声音:“宗司召,这些日子你都呆在何处?”

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也不似激昂亢奋的质问,燕清安的语气淡到好似在询问一件最是稀疏平常的话。宗练埋首静默了一瞬:“定天阁,被看守至今日。”

燕清安又问:“谢太尉又在何处?”

宗练又道:“谢太尉一家至今还被软禁在府中。”

“何瑞与何怿呢?”

宗练抬头打断她的问话:“大人。”

燕清安终于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只是那一双眼睛深邃得像看不见底的渊:“谁是你的大人?”

宗练一愕,重新低下头,切齿道:“何瑞几日前就被皇后假借陛下之名召进宫中,与何怿一起被挟持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燕清安忽然笑起来,“那你知不知道红鸳的牌位什么时候可以送进昭真祠?”

宗练喉头滚动,哑声道:“罪臣苏氏,有谋逆之嫌,以下犯上,冲撞龙体,罪不可恕,褫夺官名,不入昭真祠。”

燕清安点点头,又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她起身就往屋外走,许久不见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不知为何,干涩的眼眶瞬间就被泪水盈满,止都止不住得往下掉。她站在玄关处,悄无声息地抬手将眼泪抹去。

出了这扇门,有些事情就真的不能再回头看了。

来师府时门前人头攒动,离开时冷清得竟无一人相送,她不知道师胧卿不肯来见她是否是因为心虚,可左心口处空洞而有麻木的痛感仍在刺激她的神经。

她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却在上马车的那一刻被人拦住。

是只身一人的青棣。

青棣的状况看起来并没有比燕清安好多少,发丝凌乱衣服破损,若非是相识的这一张脸,远远看上去,恐怕燕清安都要误以为她是蹲在师府门前的乞丐。

见青棣这副模样,燕清安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她伸出手指轻轻擦了一把青棣脸上的灰尘,看着那一双通红的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上车再说吧。”

等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等来太后回京的消息,想也知道青棣与梁子谨也没有顺利到达祁山百岁寺见到太后。

青棣吸了吸鼻子,慌忙地整理着自己发鬓,含着哭腔道:“我与梁公子没有上祁山,祁山通往百岁寺的夹道两侧守满了白家的人,梁公子起初搬出了九殿下的名头都没有用,后来公子与我想着弃了马车上山,不料半路被察觉,梁公子不慎中了箭,若不是……若不是他们看在梁公子是阮阳梁氏的人,恐怕他……”

青棣捂面抽泣,肩头耸动得厉害。

燕清安哑然,转头去看坐在一侧的宗练,宗练察觉到她的视线,不自然地垂首移开目光。燕清安拧眉:“宗司召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吗?”

宗练一怔,猛地抬起头,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那如果是你呢,如果当日被困在宫中的人是你,你又能做什么?”

燕清安怒道:“既然知道你自己在宫中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告诉你?”宗练轻呵出声,“告诉你又能怎样,你既然能想到请太后回京,皇后会想不到?否则她怎么会联手白家在太后出京之后就将谢氏一族控制起来,而在太后到达百岁寺之后又派人将祁山围守起来?在陛下决意对白家出手之后就将皇后的凤印夺去,如今执掌凤印的是太后,皇后要想趁此机会一步登天又怎么会让太后此时返京?”

他的目光冰冷:“阿燕,告诉你,你能做什么?告诉你,那么悄悄潜出城的就是你和青棣,那么中箭的人就不会是梁子谨而是你,那么你猜猜看,白家人会因为梁氏对梁子谨手下留情留他一条性命,那你呢,你有什么?我怕是今日见到的只有从城外运回来的你的尸体。”

燕清安一时气血上涌,她一把揪住宗练的衣领,将他摁在车壁上:“为什么还没有尝试过的事情要自以为是地全盘否认?你也是,师胧卿也是,可我宁愿死在城外,都不想被关在师府里像一只偷生的狗苟活到今日,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要自作主张地替我做决定,眼睁睁看着苏曲被火烧死的滋味你不在乎么?眼睁睁看着我不人不鬼模样的滋味你们也不在乎么?我竟搞不懂,我这条烂命对你们而言是有多珍贵!”

她撕心裂肺地吼出这句话,面目狰狞地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我确实卑劣,从小到大,只要有能活下去的机会我绝不会放任自己赴死,我是贪生,可我也不怕死!”

宗练钳住她的手,斥道:“你冷静一点,没人希望看到红鸳死,也没人希望你死,可这世上安能有两全的法子,我和师胧卿最不想看到的是红鸳和你都白白死在谋权篡位的皇后和白氏手中。”

燕清安低低地笑起来:“谋权篡位?今日以后,谁敢说皇后和白琅谋权篡位?师父她死后连姓名都留不下,从前的功绩属于‘红鸳’,现在的骂名属于‘罪臣苏氏’,那她自己呢?她至始至终想做的无非是为汝宁王讨个安稳的后半生吧,那张名册……那张名册,她从没有想过要将二十年前的事情大白于天下,她只是想遂陛下心愿,若陛下当真想要铲除白家而扶持昭王,那她也心甘情愿以此作为筹码与白家玉石俱焚来换汝宁王后半生的安宁……”

可谁能想到天不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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