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这些你都懂得,保重身体最要紧!再有,与阿娇这门婚事推不掉,母后准备近期就给你们完婚,阿娇那里,你要会哄她,再任性的女人,哄一哄就好了。”
刘彘虽不情愿,知此事也只能如此,他不愿王娡为难,只得好生答应,王娡这才放下心来。
至晚间,王娡来看皇帝。皇帝又憔悴了不少,王娡心中暗自叹气,面上却不让皇帝瞧出来,打叠起精神笑道:“臣妾用新下来的秋梨煮了一碗陈米粥,烂烂的,陛下趁热喝一碗。”
皇帝摇摇头,“先放那吧,朕想吃时再喝。”
王娡只得放下,皇帝眯着眼半靠着,猛然咳嗽几声,王娡连忙上来捶着背。有宫女捧着痰盂,皇帝吐了几口,只觉口里腥腥的。
王娡忙端过水,皇帝漱了口,方没在意刚才口腥的事,王娡使了个眼色,宫女端着痰盂连忙退出去了。
皇帝喘息平复了,问道:“后宫没什么事吧,太后的身体可还好?”
王娡回道:“后宫都好着呢,太后的身子也还硬朗。”
皇帝微微点头,“太子读书可用心?”
王娡答道:“用心。有一件事正想请陛下的示下,彘儿年纪也不小了,阿娇也过了及笄之年,臣妾想着要不要先给他们完了婚事?”
半晌,皇帝微微睁开眼睛,点了一下头,“是该给太子完婚了,你就张罗着办吧……还有一事……”
皇帝闷闷咳嗽了几声,才继续说道:“朕的身体怕是不中用了……”
王娡忍住泪,“陛下,快别这么说,您千秋正盛呢。”
皇帝道:“朕的身体自己知道,先给太子完婚,完了婚朕就有理由提前给他行弱冠礼了。”
王娡点头应着,欲哭又不敢哭。皇帝说几句话就要喘上一会儿,好半天才不喘了,说道:“朕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王娡又为皇帝盖了盖被,出来嘱咐伺候的宫女太监几句,又看了刚才的痰盂,里面红红的一片,顿时恐惧袭压而来。
胡乱想了许多事,一夜也不曾睡好。翌日,早早来给太后请安,寻空回了要给刘彘阿娇完婚的事,窦太后自然高兴,连连说道:“也该完婚了,‘金屋藏娇’的大话早说出去了,阿娇又过了及笄之年,再没有不完婚的道理。”
想来窦太主早已在老太太面前漏了口风,王娡附和道:“正是呢,一切还请太后做主。”
太后道:“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才好,这是亲上加亲,绝不能委屈了阿娇。”
王娡笑着一一称是。有了皇帝和太后的旨意,宫中各处迅速准确婚礼各项事宜。消息一传出去,诸侯国的贺礼陆续飞运到长安,简直比朝贡还热闹。
窦太主顿觉脸上光芒万丈,阿娇马上就要成为太子良娣了。不久的将来,就能入主椒房,她就是妥妥的皇帝的丈母娘了,想想都美。谁知,就在如意算盘打得精响的时候,阿娇又耍起了大小姐的脾气,“刘彘不给我道歉,我就不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