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娘哽咽道:“就是没想到我居然能有一日逃出这里。”
以前她不是没想过逃跑,但公婆盯她盯得紧,街坊邻居也都是婆家的眼线,她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去一顿毒打。
就因为她是青楼出身,挨打似乎是合情合理的一般。
江笙道:“凡事向前看,总会一步一步变好的。”
刘满娘点了点头,对未来的生活不免也生出几分期许来。
江笙的脚程很快,走了一刻钟他们就到了刘满娘的叔叔家。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民户,在一个巷子里,附近住的也都是贩夫走卒之类的人家。
因为不是单家独户,是和旁边的邻居挨着的,江笙一时间也没找到好的地方翻墙进去。
刘满娘道:“我去叫门吧。”
江笙将她放在地上,刘满娘理了理头发,扯起一抹笑来,上前去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开了,一个年轻男子探出头来。
“谁啊,这么大晚上的。”
那男子个头矮小,身形肥胖,一双浑浊的眼睛在看见刘满娘的时候瞬间瞪得老大,笑开了花。
“堂妹?你怎么回……”
他话音未落,江笙已经从刘满娘身后探出手一掌将其打晕过去。
看着这个往日里对她心怀不轨动手动脚的表哥就这么轻松地就被解决了,刘满娘手捂住嘴,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两人把门关上,快步往里走,刘满娘的婶娘听闻动静道:“谁来了啊?”
下一瞬间,江笙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个妇人,可以说就是造成刘满娘悲惨命运的始作俑者。
婶娘瞪大着眼,惊恐不已地看着江笙两人,她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发乌,手使劲去掰江笙的手却一点用没有。
“呜呜……呜呜……”
江笙示意道:“你去搜,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
刘满娘叔叔家本穷得叮当响,当初把刘满娘卖去青楼换了十两银子,后来又抢了刘满娘从青楼带回来的金银细软才买下这个住所。
若不是刘满娘,一家子早就流落街头了。
刘满娘闻言立马开始翻箱倒柜。
江笙冷声道:“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若是你敢大喊大叫,我就杀了你和你儿子,听明白了吗?”
婶娘闻言连忙点头。
江笙稍微松开了一点手,问道:“你男人呢?”
“好些天没回了,我,我也不知道。”
江笙皱眉,这时刘满娘道:“只搜出这么点东西,我那些丝绸和上好的首饰呢?还有我那五十两银子呢?”
现在只剩下几根银簪和几百文铜钱。
婶娘闻言神色一紧,眼神飘忽道:“都……都给你叔叔拿去赌了。”
刘满娘心道果然如此,但她没想到这家人这么快就能把五十两银子都败光,她胸口起伏地看着婶娘,恨不得杀了她。
江笙一章将婶娘打晕,擦了擦手,道:“这屋里还有什么值钱的,都拿走。”
刘满娘闻言只能把他们的衣服也打包上,把家里的粮食和油烟腊肉等东西全部搜刮完毕,至于他们未来是去做乞丐还是饿死,那就不是她考虑的事儿了。
弄好后两人把门关上就快速离去,回到巷子里时还未过子时。
两个人回来的动静自然惊醒了江家人,江笙只得把所有人叫醒,简单说了下刘满娘的身世和自己的打算。
林氏听得差点落泪,拉紧刘满娘的手道:“好孩子吃了这么些苦,走,跟我们走,绝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刘满娘感激地叩谢江家人。
大家都是乱世中的浮萍,多个人抱团自然也会多一份挺过去的力量,是以江家人都很欢迎刘满娘。
更别说刘满娘还带来了许多的油盐,粮食,以及衣服,这正是他们急缺的。
次日一早天刚亮,江家人就收拾了东西马不停蹄地出了城。
刘满娘的腿伤未愈,便和江父一起坐在板车上,只是板车需得有人在前面拉,再有人在后面推才行。
还好这个板车是豪华板车,做了两层,上面坐人和放行李,下层可以放木桶和水还有锅,走平路的时候两个人推拉着便不算费劲,若是上坡路就需要江父和刘满娘下车来。
江笙琢磨着,待卖了肥皂后赚到了银子,就去买一头骡子来拉车,那样他们就能走得更快了。
从府城出去后继续往南走,还需走至少十天才能到省城,这十天里江笙的打算就是把肥皂做出来,其次便是尝试生点豆芽。
他们一直走路,自然没办法种地,说起无土栽培,江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豆芽。
根据原身记忆,豆芽还未在这个时代出现。
刚出府城的两天经过的地方都是平原,路上的人挺多,江笙可不敢明目张胆地熬猪油,只能忍耐着。
终于这天他们顺着官道走进了一个峡谷里,天色渐黑应该没什么人再经过了,江笙便决定在此熬猪油。
先把火点上,猪油切块加水直接开煮。
待白花花的猪油呈现出金黄色时,诱人的油香味飘到空中,惹得江家人腹中馋虫直动。
“好香,天啊。”
江家人已经许久没吃过肉了,肚中早就油水空空。
江笙准备把剩下的油渣拿来包饺子,正好豆芽也要生好了。
待油渣熬干捞起来晾着,把烧好的草木灰加水过滤出碱水,同时把生石灰水也备好,按说明书上的比例加进去,慢慢搅拌。
直到原本红亮亮的油变成乳白色,有点黏黏糊糊的,再倒进早就准备好的模具里凝固即可。
这模具是江笙拜托江成杰这两天雕刻出来的,虽然花纹简单,但总比一块像砖头一样的肥皂块要强。
“这东西真的不是吃的吗?”
江成杰好奇地问,用猪油做出来的,竟然不能吃?
林氏道:“那生石灰是烧嗓子眼的咋能吃?”
刘满娘突然道:“这模子可以再雕得乖巧些,想来很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