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冯庆梅之人对死者的态度,带给余津津二次精神伤害。
而这样的人,不知道市井里、网络后,还有多少。
它们的恶,完不了。
才对照着余津津、边柏青这样的人的无能无力……
边柏青老是心不在焉,余津津很着急,不知道怎么安慰。
讲笑话,他不笑,说多了,他烦。
好不容易有一天,他脸上似乎有点轻松,她把和金丽扬做的新专栏拿给他看。
专栏名叫“青望专栏”,寓意:
青天里,充满希望。
当然,有余津津小小的私心……
她解释给他,他眼中也没有感动,只是麻木不仁的事不关己。
余津津教给边柏青克服心理障碍的办法,他的耳朵似乎收不到声线。
最后,她有点崩溃:
“我们做这个专栏,是因为有个女孩跳楼了,而且在你的小区。我们想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做些力所能及的挽留。”
边柏青瞥过质疑的眼神:
“谁?我怎么不知道?”
“好久了。一个多月了。那天你看到我拿着一朵小白花,就是为了纪念那女孩。”
——而非是纪念薛永泽。
余津津没敢说这一句,怕再刺激到边柏青。
吁!
可算有个解释的机会了!
边柏青:
“你认识?”
“不认识。”
边柏青一脸的不耐烦。
以往,他听见有人死亡,不会这个表情。
但他现在有更恼火、更悲怆的情感遭到毁灭,脑子宕机,已无暇顾及任何。工作也第一次出现静默。
他的漠然,令余津津受到新挫。
——因为去世女孩,她遭受的心理破坏,其实已经存了一个多月,一直压在心底的角落里,不敢直视。
近期打击是新专栏申请,遭到了领导班子的阻碍。
他们不希望有任何负面字眼,批评了“跳楼”二字,即使是正面的刑侦科普,也不允许。
在金丽扬的坚持下,好不容易改了数次稿,弄上了线,发到了自媒体上。
但谁也没想到,报社的电话被打爆。
大家才知道,这个城市里,患有心理障碍的人,数量之庞大。
他们希望得到记者们的帮助,哪怕只是表示理解,附耳听一听。
很多人,还是对记者,抱有微弱的权威,似乎她们的鼓励,格外有力量。
才第二期,也就是今天,领导们已经施压,撤掉专栏,理由充分:
我们是报社,又不是心理咨询,让他们爱打哪儿电话打哪儿去!
能靠这些人拉来广告是怎么着!
只有余津津和金丽扬在孤零零做着最后的支撑。
——才第二期,都已经有很多人表示,本来想离世,但因为看了栏目里的科普,觉得活着好像也还行,嘱咐她们千万做下去,是个精神支柱。
现在真要撤了,反而她俩成了罪人。
主任带着副,有种上台自带架空感的悬浮,对力保专栏几乎没话语权。
余津津早已心理承受能力几近崩溃边缘。
只是和边柏青不能同时垮下。
晚饭,沈青渊瞄了边柏青和余津津一眼,皱眉:
“情绪传染?过两天,你们两个出国散散心,脱离下熟人环境。”
俩人都不说话,恹恹坐在餐桌旁,不抬眼皮。
边董又催了一次余津津:
“你护照呢?上次跟你要,你就没给。找人给你们办个签。”
好不容易肯坐下来吃饭的边柏青,筷子顿住了。
余津津余光里盯着边柏青静止的胳膊,支吾:
“在原先的家里。等我时间合适的时候,去拿。”
边柏青忽然瞥了她一眼,很久才把眼神收回去。
余津津只作看不见。
反正事业受挫、感情困顿,背后的原家庭更是烂摊子一堆······
余津津触底反弹:
背着所有人,包括边柏青,广撒网,申请各个国家的学签。
孙子兵法,走为上计,古人诚不我欺!
趁着在英国的学业结束不算晚,有个底子,哪个国家收,她就跑哪里去念书。
手头的钱,能支撑一段时间的。
等没钱了,今后做个服务员也行,实在不行去菲律宾砍香蕉……
只要没国内这些乱七八糟!
余津津在忙着这些鬼头日脑时,就顾不上大少爷的情绪了。
要相信他的坚强,和他财力的支持,他总会回归到灯红酒绿中去的!
他的困难是暂时的,自己的“逃学”一旦中断,再想走,夜长梦多!
一晚,余津津在书房偷着核对准备材料。
西班牙的某学校,给了她offer.
其他的名校还没消息,余津津早等不及了。
行动,就要迅速!
门忽然开了。
边柏青进来,轻轻倚上。
余津津吓得慌忙关掉邮箱,滋嗒、滋嗒点鼠标,删除下载的表格。
还要朝立在桌前的人,做个轻松无事的表情。
边柏青没绕到桌子这边。
他望着她,居然是很久都没见到过的轻松表情。
声音恢复了曾经的磁性:
“你生日那天,得还给我生日那天没收到的礼物。”
余津津大方:
“没问题。你想要什么?我一直很抱歉,没给你补上生日礼物。”
边柏青的双眸忽然降了明亮,喉结提到高处,深深落下来,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像是忍下一种痛楚的黯然:
“可是你生日,要等到一个多月后了。”
“没关系。”
余津津忽然想起自己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