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马场。
边柏青忽然喊老谭:
“倒回去。”
老谭往门外倒车。
余津津疑惑:
“干嘛?”
边柏青的侧脸似笑非笑:
“和你的熟人打个招呼。”
马场大门外停着两辆车,站着几个成人和两个小孩,在对着马场指指点点。
小孩,余津津肯定不认识。
她仔细看了每个成人,确定:
“我不认识。”
老谭倒在那群人中间。
大人们赶紧搂住乱跑的孩子。
余津津这边车窗落下前,边柏青提醒她:
“你侄子。”
曾经吃醋,她讥讽他带着的局长女儿叫:你女儿。
又为恶心他,称王科长侄子为:我侄子。
余津津没反应过来边柏青对她的调笑,更加一头雾水:
“我连亲戚都认不全,哪儿来的侄······”
她这边的车窗落下了。
窗外,王科长的侄子对着坐在里面的边柏青深深点了个头,极其客气打招呼:
“边总。”
边柏青坐在余津津旁边,倚在窗边赏野景,连个头都没偏。
之前侄子不知道边柏青的身份时,边柏青都懒得理他。
现在,逼王值拉满,更不会。
车子一直不走,寒暄只好继续。
侄子又朝余津津点头,脸上讪讪,不直接看她的眼睛:
“你和边总也来马场玩儿啊?”
余津津到这时还没想起来,对着这张陌生的脸:
“啊,对。我们认识?”
边柏青一声轻笑,别着后脑勺。
王科长侄子脸上一阵无地自容的神色,偏过头看牵着的小孩,讪讪:
“趁礼拜天,陪我们亲戚的小孩来马场玩,长长见识。”
余津津还在回忆:他谁?!
“那你们怎么不进去?”
侄子:
“马场今天升级维护,不接待游客。好不容来一趟,我们准备在这周边逛逛。”
他彻底低下头,逗孩子,催余津津乘坐的车子。
“你们赶紧进去吧。外面怪晒的。”
余津津看了看老谭,老谭升窗,开车进马场。
小孩喊了句:
“凭什么他们能进去?我也要骑马!”
马场大门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落锁。
边柏青侧脸过来,满面笑容。
余津津还在困惑:
“到底谁啊?是不是认错人了?”
边柏青搭手指在鼻尖,笑够了,答:
“你是真不记人。幸亏我长得帅,你还记得叫我个‘青总’。他,和你诬赖是我女儿的,被我们双双抛弃的两个!”
糗大了……余津津已经又回想不起刚才那张脸了,下回见了,一样的结局。
除非,惹了她。她能记到下辈子。
下车,全是豪车停在那里,那辆面包车显得分外扎眼。
余津津不由多看了一眼,发现余正海的车子也停在那里。
她惊了,问已戴上墨镜的边柏青:
“余家的人也来了?”
“对。不然你给我甩了好几天脸了。”
只能看到边柏青嘴角的一丝笑,黑色遮住了那双碧清的眼睛。
在自己不知情下,边柏青请了余家人?
所谓狂欢是这个?
余津津眼神寻找,望见远处西北角湖边,有几个人在那边玩。
余氏一家!整整齐齐!
一放眼,余津津又看到沿着马场围了工程施工无纺布,很大一圈,之前还没有,新的。
行成围城。
这就是侄子口中的升级维护?
先是一股莫名的热血冲到了天灵盖,余津津又去看边柏青。
边柏青已经乘上了高尔夫球车,对余津津:
“玩够了,来后面温泉找我。”
余津津盯着墨镜白衫的边柏青,和他别着的黑白棋子胸针,莫名想起床头柜上的黑白沙漏。
从白到黑,从黑到白。
边柏青又神气一指站在余津津旁边的两个小伙子:
“看好她。出错了,都是你们的。”
小伙子们点头,鞠躬。
逼王自己开着高尔夫球车,去大后面温泉了。
余津津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怎么个狂欢?
牌到手了,没人教怎么打。
她又环视了一圈马场内,忽然心中一动,想起边柏青在家讲的绑沙袋练习打靶的事······
余氏一家还在那边嬉闹,享受着边柏青提供的场地,烤肉,钓鱼。
没有大女儿,照样其乐融融,团圆不减。
余津津转头再看两个待命小伙子时,她眼神里有奇异的明亮。
那俩小伙一副待命的样子。
余津津命令:
“给我辆车。”
小子其中一个,马上开来一辆霸道。
余津津跳上车,油门踩到底,一口气开到余氏一家旁。
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盛零食的小桌子。
余绍良正坐在凳子上和余正海钓鱼呢,看到不减速的霸道,扔了鱼竿,逃也似的躲到一边。
压根顾不上天天给他们洗衣做饭的那娘俩。
余妈也吓坏了,扔了烤肠,和余绍馨跑到一边,站在那里,母女相依。
余津津跳下车,深呼吸了一口湖边的清新湿气。
余氏一家看到开车的是余津津,松了一口气。
余绍良抱怨:
“你怎么开的车!”
低声押韵:
“操。”
双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