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午班的点了,余津津要去洗澡换衣服。
她一动,边柏青横视她一眼,闷声:
“去哪儿?”
“上班。”
边柏青的下巴无方向划了半圈,捏了下眉心,极其无奈的表情。
他口气很差,眼神垂到她下身:
“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
余津津看都不看边柏青,拖着扇肿的屁股出浴室。
难道要在这个潮闷封闭的浴室里,谈论形同死去的薛永泽吗?
继续叫边柏青误会她余津津对薛永泽的情感吗?
上班,是很好的躲避。
习惯只咬一侧后槽牙的边柏青咬起两端,抽了一条浴巾,裹住余津津的下身。
余津津要自己来,被边柏青更加固执地抖开她的手,替她裹紧。
裹好,她就被打横,扛到了他的肩头。
快到她来不及反应,这个动作是怎么连贯完成的。
小腹抵在他健实的肩膀,她有说不出的爱恨。
把她抱得像折叠的蝴蝶,一扇垂在他胸膛,一扇垂在他后背。
边柏青每迈一步,余津津的上半身就不受控地微拍着他的后背。
他便在前面,攥住了她的脚踝。
她不得不承认,她好爱他,爱他的细节,爱他的温柔,爱他的漫不经心,和他偶尔的混蛋。
边柏青扛着余津津,站在书架前,掏裤袋。
怪不得找不到打开两人结界的钥匙,在他身上。
远去上海,也带着。
他要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猜透了她就会抓心挠肝地找突破结界的钥匙。
到了这端的房子,余津津非要去洗澡,边柏青皱着眉:
“刚才怎么不在那边洗?”
余津津不看他:
“怕被淹死,打死。”
“你······”
半个字没吐完,边柏青就气顶了。
他正敏感扇了她屁股,她就逮着他的神经挑。
他极度聪明,却在不熟悉的感情领域,对女人的反话有听不出:
傻子,早不恨你了。我在撒娇,甚至骄纵。
洗完澡出来,边柏青从那边房子的衣帽间拿来了余津津的换洗。
他非要帮她拉上裙子的后背拉链,无声地固执着。
按照余津津的着衣风格,几乎不怎么穿裙子,甚至有点点避讳穿裙子,可不知为什么那么巧,回国唯一一次穿裙子,也是和边柏青第一次睡觉那回。
这是那堆定制的衣服里的其中一件。
那么贵的料子,可惜地扔在那里,很久了,再不穿,过季了。
衣服做的时候,是边柏青给她挑的,现在,也是他给她穿上的。
代表着他的心意,余津津说不口:并不是很喜欢······
——有关裙子的过往记忆,总是痛苦的,尘封在那里,不可第二次回忆的。
却不知,裙子成为引子,触发今日痛苦的蝴蝶效应。
在电视机柜上找车钥匙的时候,余津津忽然看到一只鼓囊囊的防尘袋。
拉开袋子,是只女包,黑咕隆咚,上面带着羽毛。
余津津惊讶:
“这谁落这里的包?你舅妈和你舅私闯我们家了?”
边柏青默了几秒,忽然急躁:
“我出差前就放这里了。这么多天,你都没看到?”
“我又不看电视。没注意电视机柜。”
边柏青吞了下喉结:
“家里的收藏楼,你去一趟了,别空着手。送你的。”
哎,这男人,时时气她是一回事,可真大方。
余津津提着包,有点想笑:
“老气横秋。什么设计,还带羽毛?乌鸦毛吗?”
边柏青顿了顿,忍不住嘴毒:
“山猪吃不了细糠。那是爱马仕的so black系列!”
“确实black.”
black得让人恶心,跟老鸹似的。
余津津罩好防尘袋。
“只要不是你舅闯进来,又偷偷安什么就好。”
她只知道爱马仕,没想到这么土,这么沉。
因为没见过实体的。
也不懂这只包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爱马仕的爱好者疯狂追逐这款。
更不知道,一只包,甚至可以买两辆911.
即使告诉余津津,一只全球追逐的包,不出现在首都北京,不在国际都市香港,却出现在一个省会的不算奢侈的房子里,电视机柜上。
她只会难以置信。
边柏青懒得解释,提走包:
“替你收起来。别人借,借不到。你呢,还看不上眼!”
等他放完包回来,她已经出门上班去了。
发条驴拉着电动磨。
不知道驴拉磨,还是磨拉驴。
走到楼下时,薛永泽的未婚妻又冒出来了。
余津津装看不到,加快步伐。
未婚妻拦住余津津,乞求:
“你说会回复我,却一直没有消息。我不纠缠你,就想问问,薛永泽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余津津被拦住去路,只好看了未婚妻一眼:
“你老公还有账务问题,是吗?”
未婚妻眼神一震,一时找不到应对的话。
余津津猛然暴怒:
“草泥马!敢害我!两条狗男女,去死!”
当初被未婚妻不抛弃不放弃的深情打动,现在刚被边柏青手动打动。
她恨!
未婚妻哀哀的: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下阴曹,你沉地府,冥婚,滚!”
未婚妻刚作出要央求的纠缠,扫了一眼余津津背后,立刻噤声。
余津津感到奇怪,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