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倾盆雨,兜头下。
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很快,一场雨的时间。
高中三年,相对于课间,余津津最祈求的是课上,因为有制约。
这样,就不用被薛永泽拥到无人的角落,被他吻,被他摸,被他把手塞进他的衣服,他的裤子。
当其他女生讨论偶像剧的甜蜜时,余津津关于爱情的幻想,过早被摧毁。
她在那时,已经从主流少女的青春媚梦里,割裂出去。
不是的——吻,不是电视上那样,蜻蜓点水的。
男人会伸舌头。
他的牙齿会磕到牙床,有点痛,从齿缝爬出悲凉的恐惧,深入脑髓。
余津津眼角的泪,只会加重薛永泽的冲动。
很久之后,她明白了,过于美丽的眼睛,你的泪,也要俭省——催促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欲。
所以,时至今日,她恨一个形容女人的词“破碎感”。
薛永泽沉溺余津津的“破碎感”,伸舌头的吻,已然不能满足他了。
三年里,数不清了,因为余津津的倔强,没有让他在无人的角落得逞撕碎最后的防线。
但,男人,防不住。
直至青春期结束,余津津最快乐的日子,当属高考后的暑假——
她的成绩还算不错,在省会念985没问题,去超一线城市念211也没问题。
在幻想,离开这个城市后的美好、轻快生活。
一个午后,她睡觉起来,梦飘飘的,摸起手机,看时间,却发现十几个未接来电。
薛永泽还在打。
午梦沉沉中,余津津下意识接起来。
薛永泽:
“我快到你家了,出来。”
余津津: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被迫做了他的三年校园女友,她始终没说家庭的具体地址。
寄宿学校放假,他每每要送她回家,全部被她带到离家很远很远的相反方向,然后固执地自己坐地铁回家。
“还想瞒我?你太单纯,我早知道你家在哪儿了。”
余津津沉默很久:
“你胡说。”
薛永泽得意笑了:
“马上到福庆街。美女麻将馆。很多男人都知道。”
午梦,醒了。
余津津想逃。
“我驾照学出来了,带你出去转转。你乖,出来。我从小卖部这里拐弯了,马上到你家门口。你不出来,我跳墙进去。”
从二楼的小隔断间往下眺望,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到了大门口。
而大门开着。
余津津好恨!
为何正值青春的女儿在家午睡,妈出门总是四敞八达大门,说了多少次,总是不改。
午睡前,才交代了妈,要休息,记得出门时上锁。
余津津来不及换衣服,冲下楼,想把大门从里面锁上。
冲下楼,薛永泽已经站在了门口,冲披散着长发,穿着睡衣裙,趿着拖鞋的余津津笑。
他抱着膀子,卧蚕很大,很多学妹喜欢这种白T恤,瘦高的学长。
其实,他有很多余津津之外的女生幻想。
余津津拉着大门,催他:
“你快走,我家里今天不方便。”
薛永泽推开余津津手里的大门。
她的胳膊往后大开一撤,睡裙底下的两粒鸟喙尖尖立起。
薛永泽弯着的卧蚕,看向了鸟喙。
他的气息和神色开始变。
像每次他难忍时候,对她的缠磨。
余津津觉得惊悚。
薛永泽转头,看了看街上。
夏日太阳,晒得世界褪去颜色,人影也被蒸发——整条街,见不到一个人。
薛永泽拽余津津上车。
发·情的男人,力大如牛,余津津觉后的力气还未恢复,被塞进车里。
薛永泽把车速飙起。
余津津的心,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窗外的一切都在急速倒退,余津津感觉正常的世界,倒去了······
喊不停表情已经狞红的薛永泽。
一路开到了山上。
山庄在施工,一个新的天地还未建成。
雷声隆隆,乌云密布,暴雨将至。
薛永泽的姨夫喊停工人,收工具,给工人放假,他去山下犒赏工人,把钥匙扔给薛永泽,叫他看家。
正中薛永泽的下怀。
山庄大门的钥匙在两辆方向相反的车窗外交接。
薛永泽把车开进大门。
车子刚停,余津津就跳车往山下跑。
穿着拖鞋,在不熟悉的山路,被正鼓燥不安的薛永泽三两步追上,死死抱进怀里。
余津津尖叫,拍打薛永泽。
大门被薛永泽锁了,钥匙被他扔在存放施工工具的临时工棚棚顶。
余津津后退几步,疯狂跑向刚建成的山庄酒店里面。
她在一间又一间的空房子里穿梭,躲着坏笑的薛永泽。
“余津津!”
听到薛永泽靠近的声音,余津津又跑。
直至乱窜进厨房,余津津情急中寻搜工具不得,抓起一桶美年达,躲在厨房架后面,想着薛永泽要是过来,她会下死手敲在他的头上。
谁知道,薛永泽从后门这边过来了,站在一直盯着前门的余津津身后。
他笑了:
“老婆,你还要害我吗?”
“啊——!!!”
余津津恶心那个被他擅自叫了三年的称呼,更没想到他站在身后。
她身子僵直。
薛永泽笑着,夺走了余津津手中的美年达,拧开,猛灌了一口。
然后,他一把揪住余津津的衣领,拽她过来,狠劲吻在她的唇上,把汽水吐在了她的嘴里。
余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