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车场边走的边柏青,身旁紧跟着一个袅袅娜娜的身影。
那窄窄的一缕骨头架子,烧成灰,爬满蛆,余津津也认出是赵楚楚!
余津津知道被舅算计,她又醋又怒,却装作没看到,直直往自己车边走去。
一个男人钱权到了碾压的地步,女人趁着他的喜欢争风吃醋,也不过是挠痒痒。
这台ATM 机又不是不按期朝自己吐钱了。
舅好事,忙不迭朝边柏青他们快步,高声喊:
“边总,送人啊?”
正和赵楚楚说笑的边柏青转了下头,神色自然和舅招呼了一声,不小心瞥见正准备拉车门的余津津,收住了往回偏的头。
对台戏要两方,男方冒头了,舅赶紧回来拉余津津车门,不叫她上车。
舅的场面话连贯且谈笑风生,余津津直接拂了他面子,反倒显得自己吃醋了。
除了当事人余津津,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了看她笑话吧。
舅死死抠住车门,余津津只好甩上车门,不走了。
但要她展现狗屁的“大度”,上前打招呼,做无事人,以她的脾气,办不到。
不闹,不砸,不揍那对狗男女,已是余津津最大的好脾气了。
边柏青说的“断干净”了,早化屁了,压不住她奔腾不息的情绪。
最贱的是边柏青,他索性直接转过了身。
站在原地,望着这边。
这贱男,余津津心底起火,他理直气壮走掉,这事就罢了,谁敢阻拦他吗?
他这样带头看戏,不怕自己控制不住发疯,叫他下不来台吗?
边柏青一驻足,带了头,赵楚楚察言观色站定,陪同人员也跟着站住。
赵楚楚比余津津灵活,先和余津津打招呼。
做演员的,肢体比较灵活,赵楚楚打招呼时头偏着,肩膀斜着——
自然地靠到了边柏青的胳膊上。
余津津心中瞬间泥石流,恨不得砸烂赵楚楚倚着的那条好胳膊,也砸烂赵楚楚的漂亮脑袋。
赵楚楚摆摆手,非常卡哇伊:
“余记者,好久不见。你好吗?”
边柏青这个贱人,并不避嫌,胳膊由着赵楚楚“不经意间”蹭来蹭去。
舅不怀好意,笑嘻嘻拉着余津津过去打招呼:
“人家大明星大老远来了,咱们平民百姓找人家要个签名。”
余津津特意收起余光,屏蔽掉边烂毛,朝拉她的舅,回了个笑嘻嘻:
“舅,我急着回去烧香呢。”
把余津津带到情敌面前,舅很得意:
“烧什么香也有点晚了哈。”
余津津再也没有那样好脾气过,解释给舅:
“你在收藏楼上,亲自说过的,要给你的来处烧香。”
舅脸上微微一凛。
余津津这是朝他赤裸裸骂句他无法回嘴的:
你妈逼!
舅也不是吃素的,依旧笑嘻嘻,拽着余津津到赵楚楚跟前,让她俩肩头碰在一起。
“给你和大明星合影!楚楚,给余记者签个名哦!”
赵楚楚柔声细语:
“没问题。”
说着,赵楚楚已经搂住余津津的肩头。
余津津扒拉掉赵楚楚的爪子,下大劲儿,反搂住赵楚楚的小蛮腰,快要把她提起来。
赵楚楚抬头,望了边柏青一眼。
余津津装看不见,搂紧赵楚楚,往自己这边一甩,指着舅:
“拍!”
舅掏手机,撺掇:
“边总,你站她俩身后,一手搂一个。”
余津津余光里见边柏青不动弹,不受舅的支使。
她正要心底松一口气。
赵楚楚身子朝边柏青一歪,拽住他没受伤的胳膊,替他的不主动圆承:
“柏青胳膊受伤了,就不搂了哈。柏青,你胳膊还疼吗?”
刺激太大了。
余津津抬脚就走,离开这对恶心男女。
站在对面的舅疾步闪过来,挡住余津津的去路,非要把好戏看到底。
余津津恼怒了,要恶作剧,抬手就解舅衬衫的扣子,要扒了他。
干爹的,丢人,下不来台,那就一块!
边烂毛不也说过吗,做事就要拉上所有人下水,一损俱损!
舅吓得连连后退,脸上飞过难堪的神色,去看边柏青的脸色,立刻变得躲躲闪闪。
他退到很远的位置,捂着衣领,歪了歪脖子,干咳了几声:
“胡闹!”
余津津背对着边柏青的方向,才不管他什么熊脸色。
吓跑了挡路的,余津津继续往车边走。
赵楚楚颠颠跑过来,朝余津津:
“余记者,柏青胳膊受伤了,我来看看他,你不生气吧?”
本没想搭理她,但余津津顿住了,看都不看赵楚楚:
“你演的烂戏里,太多这种恶俗桥段和台词了。现实生活中,能不能成点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是傻逼。”
余津津要钻进驾驶室。
赵楚楚这个脑子有病的,扳住了余津津的车门。
可能自觉得逞的人,都有三分底气吧。
因为边柏青在放纵着赵楚楚朝她余津津施展这种她瞧不上的幼稚手段。
没办法关车门,余津津就继续看赵楚楚演戏。
边柏青望着这边,余津津余光里看得到那狗的长腿,他没动,甚至倒背起手,无声鼓励赵楚楚作弄她。
赵楚楚还是那样温柔:
“余记者,柏青现在需要配合食疗,才能好得快些,所以我从横店带了自己煮的排骨汤。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要是耍心机,有城府、有手腕,让余津津一败涂地的话,她不仅绝对佩服,还要学习人家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