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钱闹的。
余绍良在外面的赌债,每天都在滚雪球,直至那些人要宰了他。
他还没被揍,就供出了有个攀升进豪门的姐姐。
赌徒们真去原城市报打听了,陈没敢承认,油嘴滑舌把他们打发走了:
一个赌徒的话,你们也信。
不是陈忽然转了良善。
是“余津津”自空手入行到已注销,整个令人瞠目结舌的过程,他都瞧见了。
怕而已。
赌徒们屁也没捞着回去,把余绍良揍到尿失禁:
妈的,叫你编瞎话!屌孩子一句实话都没有!
把他绑在床腿上,是睡觉也不能全趴下,吃饭也不能坐起来,大多数时候还不给饭吃。
被折磨了一个礼拜,穷途末路的余绍良,四处找余正海,在洗脚城逮到了爹。
老子在按着脚吃西瓜,还在和旁边的人吹着自己有多大的买卖,聊着他自己也不懂的元宇宙······
脸上肿得和蜜蜂聚了餐似的余绍良,一耳刮子就把元宇宙扇地球表面了。
父子二人相互问候:
给我钱。
从矿坑的合同吵到拆迁款,都觉得钱应该在自己手里才行。
父子宇宙被洗脚城安保赶了出来。
回到家继续吵。
尤其是街边小卖部签完字就拆了,爽快到成为全街模范,余绍良索性逼着余正海立刻、马上、now给拆迁的打电话签字。
余正海确实比余绍良多一点点的心眼:
现在还不能签,我真是为了给你要套房子。他们签了的,只有拆迁款,没有房子!
赌徒可听不懂混子的话,提着一桶汽油,威胁余正海:
你要不签字,我就把房子烧了。
余正海嘲笑余绍良:
跟你姐姐学?她都不敢,你敢?
房子被浇满了汽油。
余绍馨带着妈跑出去了。
妈甩开余绍馨,非要去阻止儿子,被余绍馨骂住了:
余绍良丧心病狂,他可没我姐精,他真敢点,你去真就一个死!
母女二人还在外面拉扯,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福庆老街上空一阵暖红。
整个夏日的夜,在六月末的最后一天,烧亮了。
黑夜被烧了个大窟窿,火焰窜天,久久不歇。
来了三辆消防车,历经一小时,才把火完全扑灭。
老城区的这片小别墅,有些年头了,又不允许翻修,一经加热——楼层轰塌了。
生活在这里的一切痕迹,烧为灰烬,掩埋在废墟。
余绍良的烧伤面积只有一侧的胳膊和大腿,余正海基本烤熟了。
现在父子二人互咬的是:
火,是谁放的。
余绍良说汽油是他爹洒的,火更是爹点的:
那老东西抽烟,你知道吧?汽油洒在那里,他吵着吵着很激动,忘了,掏出火机点烟。
房子炸了。
余正海挂着粪袋,说不出话,但在派出所询问时,倒还有推卸责任的能力。
啊呜呃、咿唔吁指证——余绍良一个人干的,和我完全无关。
派出所又找余氏母女了解情况。
妈要死了,用不上余正海的“名正言顺”了,虽没看到实情,但一口咬定儿子无辜。
余绍馨出于余正海治好了也是个累赘,也替余绍良做了证。
关键时刻,还是余绍馨站出来,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找拆迁的问赔偿款。
再不及时解决,反正房子不在了,拆迁款不给了,也是有可能的。
——这都是马场小子去医院了解完情况,回来转达的。
说很多都不具真实性。
因为当事人口证不一,有待警方拷证。
余津津听这消息的时候,在珠宝店熟悉业务。
她不太感冒面前的反光石头,加上凌晨去完码头,回家只休了三个小时,正学得昏昏欲睡,一听到蹦卡拉卡,精神有点振奋,眼睛瞪大了。
小子:
“我给你带上门,想哭的话,哭吧。”
沈今今掏出手机,打给边柏青:
“晚上去吃烧烤吧。”
正关门出去的小子一愣:
“······”
下午,边柏青来接沈今今,真去吃烧烤。
他的车子比较醒目,城中只要耳闻过边家传说的,大概都知道他那辆车。
在烧烤街停车场,边柏青搂着沈今今,俩人有说有笑去往烧烤摊的时候,被一个白发蓬乱的老女人拦住了。
边柏青反应快,把怀里的沈今今往后一撤,他的身子挡在前面。
老女人提着个破编织袋,眼神直直的,像个疯子。
“我儿子被你们害苦了。”
吓得沈今今一怔。
伸脑袋去看她是谁。
老女人语气也直勾勾的,朝边柏青:
“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陷害我儿子强X,一个陷害他故意杀人。”
沈今今终于认出——薛永泽的妈!
一次比一次老。
上次往她头上罩购物筐的时候,她还没这样苍老。
薛妈眼神不打弯,喃喃的:
“我儿子无期了,老公和妹夫也被抓了,我家散了。”
妹夫?
薛永泽开山庄的姨夫吗?
当初他扔给薛永泽山庄上的钥匙,不会看不到外甥副驾上的年轻女孩,肯定知道外甥和她单独待在山上七天,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一个纵容犯,肯定又参与了薛永泽的保外就医案,进去活该!
边柏青懒得搭理半疯的薛妈,侧身护着沈今今要走。
薛妈喊住边柏青:
“我儿子无辜,没有强X,她是个表子。”
边柏青使劲遮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