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来了。
一旁烤鱼的云泠抬头,眼神不明所以在两人之间打转,没猜透打的哪门哑谜,说了句“打扰了,你们慢聊。”立马带着烤鱼消失。
这时一直没动静的簪子涌动着一小股金色的光芒,又很快消失。
死遁的岁青上线:“恭喜宿主,霉运值-1。”
!这可真是踏破铁皮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一定是气运人物。
许黎眼神一亮,她本不欲多言,但如今不一样了。
这条大腿,说什么她都要抱上。
“呃,阁下有所不知,清官难断家务事。”
“实不相瞒,嫡姐有门亲事,虽说嫡姐才艺皆绝,世间鲜有男子能同她并肩而立,自嫡姐及笄后,时常引得众多闺阁女子效仿,又有众多簪缨世家富贵公子仰慕追捧,倒也恼人。与之相比,孩提时的婚约总归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这话可不是她添油加醋,是听刘婆子说的。
话语满是叹惋可惜,倒显得有几分真心,继而许黎话锋一转,继续道:“我得知后,劝他们退了亲事为好,也以免耽误了人家的好儿郎。谁知我父亲,堂堂右相,担忧退亲于家族名誉有损,又舍不得我嫡姐这样的好女儿。”还顺手想解决掉她这个烫手山芋。
闻言,慕星阑似有所感,轻一挑眉。
“他们最后想出来一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法子。”
果不其然,许黎继续道:“让我替嫁。”
柴堆吐着火舌灼烧,蝉鸣默契安静一瞬。
许黎站起身来,痛惜道:“我自问琴棋书画,样样不精,萤火岂敢同皓月争辉,又怎敢越俎代庖?更何况,这般欺诈无信无义之事,早晚纸包不住火,是要遭天谴的。我父亲年迈,不知受了何人蒙蔽,作为许家的女儿,焉可放任不管与其同流合污?”
她胡言乱语,夹枪带棒地暗讽许家一顿,说的正气凛然,没指望眼前人能信任个七八分。
至少听起来,没人能在道德上绑架她。
“哦?这样。”出乎她所料,慕星阑伸手摸了摸下巴,看起来像是在随口揣测,“若许二小姐所言非虚,倒是还可以绑你去相府,找右相大人领赏。”
许黎:……
“又或者,按照姑娘襟怀,之所以逃出来,是打算回昭都揭发自己父亲是个不讲仁义的狡诈之辈?”
许黎:……
不,她打算逃离霉运,吃香喝辣,潇洒快活。
慕星阑轻呵一声,唇角笑意来不及捕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枕着手臂,看向无垠天际昭都的方向,看不出心思,良久才道:“待到天明,我带你下山。”
下山。许黎无意识咬紧下唇,现在陈管事一行人已经知晓了她的行踪,虽然暂时被吓退了,等这人离开,她不就又会被抓回去,前面的挣扎都成了无用功。
可这人不肯透露身份和相貌,昭都到峪州不远万里,一定有所求。
云泠炫完烤鱼回来,看着比她离开前更沉默的气氛也沉默了,看来聊得不太愉快啊。
几日前,昭都,钦天监。
一人褒衣博带,仙风道骨,落子在棋盘上,对面无人。
过了一会,一小童捧着一条鲤鱼报。
“师父,有公子的信到。”
“是快回来了吧。”
谢瑜施展轻功,转眼间不见了人。
小童犹豫着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要是知道公子没有和军队一起回来,而是转道去了那里,怕是要气坏了。
恒渊放飞信鸽,拿出长刀,来到宫外的谢瑜出声拦他,“闲来无事,给你卜了一卦。”
“如何?”恒渊面无表情,将手中的刀打磨干净。
谢瑜掐指,“不太好,可能有血光之灾。”
看恒渊没什么反应,他啧啧两声,“还是这么不好玩。不过可能会有点意外收获,比如喜欢的姑娘会注意到你?”
恒渊插回刀,不在意他的调侃,“这次出去不止派了我一个,你猜是要取谁的命。”
谢瑜一下变了脸色,冲着恒渊离去的背影大喊,没了清冷仙人的样子。“榆木疙瘩,你要敢动我徒弟,我和你没完!”
翌日,慕星阑依照所言送许黎下山,山路上三人相对无言。
许黎一夜未眠,盘算许久,眼看人要走了,她还没想出怎么才能留在这人身边。
到山脚下,一道黑色的声影拦住了他们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