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一碗黑药汤灌进去,也不见好转。 但第四第五日,精头就好了。 他开始准备游学的东西,几本常看的,银子没带很多,妹妹辛苦赚的钱,他做不到毫无负担地花,既是游学,就别还当自己是个富家公子。 沈氏支持燕明轩游学,但燕国公觉得不妥,“这刚考完就出去玩乐,不道的还他考上了。” 沈氏道:“这是傅先生的意思,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明轩上进,非去游玩的,多见人,疾苦,也不必抱着死读。” 燕国公道:“他病了就好好养病,不许出门。” 沈氏道:“明轩病好了就出门,我看谁敢拦。” 燕国公怒道:“无妇人,再这样我连你的足也禁。” 屋里的丫鬟和屋外的丫鬟低着头,脚步都没动。 沈氏没有让步的意思,这种时候她咬死不松口,寸步不让,显得格外强势,燕国公心里有种挫败感,他拿这样的沈氏全无办法。 家里他向来不管,只去个拿钱的,府上下人全听沈氏的,他的话一点用都不管。 而且,沈氏还拿傅先生压人。 傅仲宴当初元及第,新科状元,后来官职二品,是当代大儒,又是老国公的朋友,他说的话,自比别人说的管用。 燕国公无法反驳,如今沈氏不听他的话,也就孟小娘等人他恭敬顺从。 燕国公怒道:“你就等着他玩野了,么都考不上!我看他还不如明泽他!” 沈氏深吸一口,道:“此事我也信禀告父亲母亲,公爷不必拿孩子做比较,明泽有他的好,明轩长子长兄,也算无可挑剔。妾子不适,公爷请回吧。” 早就道燕国公如此,她是不在意,但这话若是让燕明轩听到,恐怕要更伤心难过了。这就是当父亲的,这种时候一点安慰都做不到,只会出言责怪。 当真是…… 燕国公正在气头上,“明烨已经你惯坏了,明轩亦是!” 他转头去了锦华苑,孟小娘的确不盼着正房好,可是她不傻啊,她都希望燕明轩能考上,这回燕国公怒气冲冲过来,这种时候留燕国公留宿不是明晃晃和沈氏着干吗,沈氏若是把她恨上怎么办。 孟小娘就把借着来月事的由头,把人推到了落竹苑。 苏巧慧是不懂这些的,欢欢喜喜的,又是捏肩又是唱家乡的小调,这把燕国公哄高兴了。 沈氏不管燕国公高不高兴,下午去看了看燕明轩,看他脸色好了许多,放下心,“出去走走吧,在院闷得慌。你四个孩子里,有稳重的,有调皮的,有聪慧的,明玉和你都定亲了,母亲很足。你还年轻,不必太急,年后不也十九岁吗,再过年也就二十二。” 燕明轩点了下头,“母亲说的是。” 沈氏道:“在院累不累,和母亲说说。” 燕明轩很少这么和沈氏说话,捡了几件趣事说,两人谁都没提燕国公,燕明轩也明白了几,何母亲和父亲系平平。 他不想成父亲那样的人。 * 吃了七日的药,燕明轩子明显好转,除了声音有些哑,其他一切都好。 出游宜早不宜晚,燕明轩打算明日就走,先去江南,看看诗文里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景色究竟是么样的。 沈氏本想替他收拾行李,但燕明轩说自己就可,“儿子已经长大了,这些事都能自己做。” 落榜他打击不小,他不能打倒,他想成母亲弟弟妹妹的依靠。 沈氏想想也是,便放手让燕明轩自己收拾了,自小存下的银钱、最近几个月的成不少,也不用沈氏再给银子。 沈氏就放心地没管。 燕国公还在气头上,甚至放言燕明轩要是敢走就别认他这个爹了,不过没么用。 沈氏让燕明轩走,那就能走。 九月二十,燕明轩向家人辞行,带了两个小厮离开盛京,燕明荞出门送了送兄长,再见大哥哥就得明年了,不管后考不考上,至少兄长人能高兴些。 府上少了个人,不过燕明轩平日里也不怎么住在府上,倒和往没么不。 燕明荞感觉自己也长大了一点,道母亲和兄长的不易,怕母亲因兄长远游不高兴,去正屋更勤了些。 其余的和从前没么变化,每日依旧上课下课,偶尔去玉明轩吃顿饭,其余时要么看要么练字。 秋日最是清爽,坐在窗前,吹着风看,比平日里看得更快。 不管是看秋日、云层还是夜里的星星,都好看得很。 她来正院一年多,还能住两年多,就要搬走自己住了,燕明荞很珍惜现在在母亲边的时光。 很快就到了十月,天气渐寒,燕明荞换了更厚实的冬衣。 初五那日去请安,众人请过安后,沈氏说完近日府上的事,又道:“萧阳来信,老夫人和老国公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会到达盛京。苏氏和许氏未曾见过老国公老夫人,到时一块儿见见。” 信上说,燕明轩出门转转也好,省着一直闷在院,那样迟早给自己闷出病来。 出门游学很好,沈元景也游学去了,这回不会跟着一起回来。 信里还了,这回回来打算长住一阵,得等明年燕明轩成亲之后,再回去。 燕明轩婚事在五月份,看完长孙成婚不可能立马就走,六月份就热了,坐马车是不可能的,那么远。 萧阳冬日严寒,沈氏琢磨着,明年老夫人就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