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没好好休养过,如今天越来越凉,总时不时觉得酸胀。”凌无非拿起酒壶,斟满一盏,端起说道,“所以,只好用这办法压一压。”
“所以,你如今本应该呆在流湘涧里养伤,却还是跑了出来?”沈星遥不自觉叹了口气。
“别这样,”凌无非笑道,“只是我想早些见到你罢了。都说美酒在手,佳人在怀,方是人生乐事,我如今可是两头都占,岂不美哉?”
沈星遥看了看他,虽仍有些心疼,却被他逗得笑了出来。她想了想,双手搭在桌面,朝他凑近几分,问道:“哎,我曾听你那些师弟师妹说过,你一直都称自己不善饮酒,又是怎么回事?”
“不喜欢,不如就说不会,免得麻烦。”凌无非笑意依旧。
“既是这样,他们一定也不知你酒量如何了?”沈星遥问道。
“别说是他们,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凌无非道,“不过,上回把顾旻灌醉,我自己也喝了不少,不敢说千杯不倒,但至少……应当不容易醉。”
沈星遥听罢,笑而不言,又拿了一只空盏,把酒斟满,举至他眼前:“此景难得,不如就让我陪少侠同饮如何?”
她自离开昆仑山后,亦少饮酒,见凌无非目有讶异,便继续道:“你也说了,酒可驱寒,昆仑山上的弟子,个个都会饮酒。不过,我也的确是很想看看,你醉酒后的模样。”
凌无非闻言,摇了摇头,朗声笑道:“好啊。佳人相邀,在下也不敢不从,请。”言罢,举杯相交,一饮而尽。
他二人在这一年多来,一路同生死、共患难,情深义重、又是志同道合,早便已心意相通。在这边陲之地,远避俗世,亦无人追杀到此,难得偷闲,一番对饮倾杯,相谈甚欢,许多平日里不曾说过的话,也在这酒力催发之下,不再有所保留,俱说了出来。
“那天我在河边第一次见你,也没想许多,只是觉得,这人模样真是好看,不如多看几眼,反正往后也不会再见,就算被讨厌,也没什么大不了。”沈星遥轻轻摇晃着盛满清酒的瓷盏,眸底泛着微醺的颜色,似有所思笑道。
“可是谁也想不到,你我的缘分并不止于此。”凌无非见她一脸如花笑靥,甚是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面颊,却被她拍开。
“别乱动,”沈星遥伸出食指,举在眼前,道,“你这人呐,从一开始便居心不良,在渝州就对我动手动脚,借机揩油。尤其是在姑苏,更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