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晚看着沈望舒目光里的坚定,一来心疼这个姑娘,二来也是为她开心,她觉得这样坚韧的姑娘值得一个好的结局。
沈望舒看着向晚也红了眼圈,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不要哭,你也会有的,毕竟我们晚晚这么好看,性格又好,能力又强。”
“我哪是担心自己,只是替你开心。所以,你一定要幸福下去。”向晚抱着沈望舒的胳膊,靠在她的枕头上:“至于我,我现在不想这些事儿,因为我自己有点问题。”
“嗯?什么问题。”沈望舒转过身来看向向晚。
看着向晚眼泪从眼眶里滑出,沈望舒直起身子把向晚抱紧,摸摸她的头:“没事了,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没关系的。”感受到怀里的向晚不再颤抖,沈望舒叹了一口气:“可以和我说说吗?也许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向晚抬起红红的眼眸,看见沈望舒温柔地看着她,顿时又有点想哭。沈望舒看到向晚又要哭起来的样子,又赶紧将向晚抱紧,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背,轻轻地说:“没关系,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向晚深吸了一口气,拉着沈望舒躺进被子里,缓缓开口:“我有点心理障碍,对亲密关系有恐惧感,可能是我有一些创伤后遗症。可能是小时候看过父亲去世的现场受到了刺激,也有可能之后被教育着对外界警惕性很强,或者是后来职场上的一些事,反正不知道哪点,我没有办法去实心实意地接触异性,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进一步相处。”
“做朋友时候,我不讨厌他们,但是一旦他们对我有好感,特别是迫切要和我在一起,我就会感觉到危险,很害怕,就会拒绝他们接近。”
一滴眼泪顺着眼眶滑进枕头,向晚一边看着沈望舒温柔的双眼,一边回握住她牵着自己的手,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能是我习惯了生活里没有男性的环境,也有可能是我还没有从当年的恐惧中逃出来。”
向晚用力地吞咽了一下,继续轻声说道:“那年我十五岁,我看见父亲躺在急诊病床上,血液顺着床边一直流到窗台下面时,特别害怕。医生让我帮忙举着血包,我只能忍着自己的恐惧,但是看着地上的血越来越红,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快到喘不上气,感觉就像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从自己手中流失,怎么也抓不住,这种感觉让我晕眩。我把血包塞到一个医生的手里,不管医生的呼喊,开始哇往外跑。”
“我一路跑到外面,后来只记得风吹得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地上还有我吐得一大堆秽物。我小姨跑过来抱住我,看到我时,她也开始哭起来,但是她开始哭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已经无法挽回了,然后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又一串眼泪从向晚眼睛里滚出来,沈望舒紧紧地握住向晚的手,也有些泣不成声。向晚看着一旁哭得不成样子的沈望舒,拿起纸巾,帮她细细得擦着,撑起笑脸说:“没事儿的,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也好好的,挺好的。”
“晚晚,真的,你别笑了,你越笑我越觉得难受,怎么会这样啊。”沈望舒摸着向晚的脸颊,而后哑着嗓子说:“那这样的你,更需要人来陪伴和保护啊,要不然,你一个人,我……”
“我啊,经历过那个夜晚之后,就格外怕我身边的人也像那样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特别是我妈妈。可能也是这个心理,我对于母亲的情感依赖也太重了,所以格外地听她的话,而她可能只是想让我保护自己对于男性的评论,我潜意识里也过度反应了,以至于现在这样。”
向晚想着这些年来的事儿,突然觉得长时间不想这些,偶然这一次,竟然捋清了原由,心情也平复了很多。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沈望舒,向晚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拍着她的背部安慰着:“别哭了,我没事儿的,都过去了。”
“可是,我就是觉得应该有个人好好地宠爱你,要不然老天太不公平了,那你这样的状态怎么样才能好啊?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沈望舒擦了一把眼泪认真地问向晚。
向晚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啊,不过,我去年表白了一个男生,但是他没同意。这应该算是进步,至少我不是完全封闭的,而且可以迈出一步了,只是可能还没有足够的安全感,而且我也可能理智上认为那个男生不太适合我,一时心动,所以他没同意的时候我虽然难过,但是更多的还是觉得庆幸。”
“嗯。确实,如果对方当时同意了,你一门心思扑上去,好了皆大欢喜,不好的话,你怕是要更长时间恢复,甚至彻彻底底把自己封闭起来。”沈望舒撇撇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承认确实有改变。转而想到向晚平时看起来和他们无异,但背后背着这么大的一团悲伤,沈望舒就很心疼。
两人又小声地说了很久,渐渐地,卧室里便没了动静。夏夜的微风从窗户里吹进来,两个人脸上的热泪逐渐冷却,少许时刻便染上了夜晚的安稳。
而卧房门外,一个身影在门口站了许久,等里面安静后,静静地走回到隔壁的房间,茶几上多了两杯倒好的果汁,温度刚好和外面的天气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