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嘎斯”车似乎要散架了一般,吱嘎吱嘎的行驶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 罗旋和20多位精挑细选出来的同学们,连同带队的袁校长、陈晓端,还有那位胖胖音乐老师,一起坐班车往县城里赶。 车厢里塞进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大家脸贴着脸、鼻子对着鼻子。 要是遇到对面的家伙爱干净、勤刷牙的话,还要好一点。 要是遇到有牙龈炎、或者是吃了大蒜的家伙,很幸运的站在自己对面的话... 那个酸爽! 让人躲也无处躲、让也没处让,只能憋着气,尽力让自己减少呼吸的次数。 但鳖的时间长了,没人受得了汽车那种颠簸、摇晃,终究还是只能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 只不过, 得尽力把自己的脸侧到一旁、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脑袋埋低一些,以避免吸入对方呼出来那股烂鱼烂虾的糜人气息... 临近中午的天气炎热,车厢里更是挤的泼水难进。 人与人之间,丝毫没有半点空隙。 不要说挪动身体,就是大家伙儿想换换个姿势、稍微歇口气,也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汗味、狐臭味、脚臭味... 甚至还有抽叶子烟的老农,不顾别人的感受,正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吧嗒着他的旱烟... 这就惨了! 那玩意儿和生化武器差不多,直熏的人泪流满面、咳嗽不止。 袁老师原本想打算和陈晓端,一起挤在同一张座椅上。 美其名曰:方便一路上好探讨一下这次汇演的细节问题,顺便再谈谈学校里面的各项工作。 但陈晓端却说她晕车,不想说话。 就把罗旋和另外3名女同学,给叫到跟前,5个人,全都挤在那个3人座椅之中。 车厢里实在是太挤了! 那些站在过道里的人,甚至都不用伸手去抓吊环、把手,凭借着自己周围的乘客身躯,就能保持站立不倒。 密密匝匝、紧紧实实。 大姑娘容易挤的大了肚皮,而大肚婆则很容易被挤的瘪了肚子... 其拥挤程度,比农村里看电影的时候,还要拥挤好几倍。 就这, 班车司机犹嫌拉的太少,一路上还在不停的下人、上客。 下车的下不去,就只好从窗户里往下跳。 上车的上不来,也只好从车窗里往里钻。 不少乘客们都纷纷猜测:司机是故意往那种坑坑洼洼的路上行驶,企图将车里的人摇得松散一些,才好往车里塞人。 罗旋紧贴着陈晓端而坐。 想方方正正的坐,那是不可能的,大家只能侧着身体,试图尽力替别人省出一点点宝贵的空间。 陈晓端丝滑的皮肤,在如此闷热的车厢里,竟然还保持着丝丝微凉,如同冬日里的油脂。 温润如白玉、丝滑若凝霜。 尤其是那股若有若无的迷人气息,如同春雨过后微风中的、那股澹澹的泥土味夹杂着的青草气息... 让人闻着,倍感心境祥和,心灵一片空泰,不由自主的便陶醉其中。 久久不能自拔... 其实自己后世30多岁的心理年龄。 这一世,却是14岁的身体。 这就造成了罗旋对自己的生理特征的认知,有些时候还是会出现些许混乱的。 自己以前和陈晓端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半点男女之间的性别问题。 两个人交往,都是非常随意而自然、阳光且温馨的。 罗旋也没仔没仔细去想过,陈晓端和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关系? 现在被生生挤在一起,罗旋实在是不想给两个人之间的交往,掺杂进半点世俗里的东西。 山谷幽兰,不应该沾染尘埃。 陈晓端身上,有这个时期很罕见的典雅、温润、高贵之气,理应得到一丝呵护。 百花齐放,和谐共存,才能有多姿多彩的人生。 见躲无可躲,罗旋便趁着司机停车那一短暂的间隙,翻身从窗户上钻了出去。 “罗旋,你干啥?” 陈晓端见状,赶紧伸手拉住罗旋的腿,嘴里焦急的问,“这样做多危险啊,你干嘛要爬出去呢?” 此时的罗旋双腿还踩在座椅上,上半身已经伸出了窗外。 将手伸的老长,反手抓住了车顶的铁皮边缘。 “车里面太闷了,我坐车顶去。” 窗外传来罗旋飘忽不定的声音,“那上面凉快。” 此时临近中午,日头虽然说有点毒,但车一旦开起来了之后,就会有阵阵不冷不热的风刮过。 坐在车顶,确实要比车厢里面舒服一些。 更重要的是,那样就可以离陈晓端远一点点... 那股草木清香味道虽说好闻... 可它上脑...不是,它太上头了! 罗旋力气大、主见也大,陈晓端向来性情寡澹,绝不是那种喜欢强求什么的人。 她见实在是拉不住罗旋,也就只好随他去。 等到罗旋翻到车顶,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期的公共汽车车顶,是有一圈看着铁围栏的货架的。 由于搭乘班车的人,除了二十来位师生,其余的多半都是些生产队的社员。 即便是车里还有少部分的城镇职工、居民,他们到乡下去走一趟亲戚,多半也会带点鸡鸭鹅回去。 因此, 这一趟班车的车顶货架上,现在已经堆了不少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