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着一颗木质红宝石。
淮龄瞳孔骤然一缩,回忆起来什么。
这枚玉扳指她见过的,是在靼夫人手上!
当时,靼夫人告诉她,这是她夫君所赠,也就是靼达。可现在,一模一样的玉扳指出现在南芳县主的手上,靼达又是南芳县主的师父。于是乎,那晚辽国男子的身份以及南芳县主的慌张,一切都说得通了。
淮龄竭力平复内心的滔天骇浪。
“.....别告诉姜冶白。”南芳县主酝酿了许久,憋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别告诉他什么?又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淮龄盯着南芳县主,反问道。
“因为...因为我拒绝了姜冶白,和其他人去看了马戏。我怕他生我气!”
既充分又可信的理由。
如果淮龄不是碰巧看到南芳县主与靼达的亲密举动,又见过她右手上戴着的玉扳指,恐怕真会相信,还会以为她与姜冶白有情。
她抓住南芳县主的右手,“你的玉扳指哪里来的。”
南芳县主先是一愣,后又露出小女儿的羞赧:“是一个有心人所送。”
“你所说的那个有心人,不会是你的师父靼达吧?你爱慕靼达大学士?”淮龄瞧着南芳县主这副模样,心底有些替姜冶白那小子不值。
她冷下脸来,手上也忍不住用上力,箍得南芳县主的手生疼。南芳县主眸子里满是震惊,几次尝试抽回自己的手,又挣脱不开。
“放开我!”
淮龄垂眼,这才松开。
南芳县主立即抽回自己被抓得留下红印的手,揉了揉。
“是又怎么样!”南芳县主声调骤然拔高。
就只这一句,似乎已然坦白一切。
南芳县主又放低声音:“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世俗之狭隘,定然容不下这份真情。可我和师父是真心相爱的!”
“他不爱你。”淮龄平静地说,“他赠你的玉扳指,靼夫人也有。”
南芳县主激动地反驳:“他爱我!”
淮龄:........
“你要知道,靼达是辽人,还是有妇之夫。况且他和靼夫人那么相爱。你难道不知道,靼达当初是为了靼夫人才留在稷下院的吗?南芳,上京那么多世家公子、风流少年,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一个年过半百的有妇之夫?”淮龄皱眉,质问道。
“师父和我说过,他已经不爱那个老女人了!他现在爱我!爱我!淮龄你不会懂,这就是男女之情!即便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南芳县主紧紧握住淮龄的手,希望淮龄能理解她此刻内心的澎湃。
而听完南芳县主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淮龄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无奈扶额。
这恐怕是淮龄来上京以后,遇到的最大的麻烦。南芳县主说她不懂情爱。但旁观者清,靼达大学士若真爱南芳,就该离她远远的。更不会在有夫人的情况下,与自己的关门弟子谈情。何况南芳县主比淮龄还小半岁,她只是位慕少艾的少女而已。
“那姜冶白呢?若你爱靼达,为什么要怕姜冶白知道?若姜冶白也喜欢你呢?”
南芳县主愣住,她眼神飘忽,犹犹豫豫地解释:“我...我...他怎么会喜欢我!?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淮龄起身。
片刻,她长叹一口气:“我不会告诉姜冶白的。”
“但我永远站在他那边。希望到时你不要伤害他。”
说完,淮龄转过身去,不再看南芳县主的面容。
这便是逐客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