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好看。
正当爱丽丝怔愣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传来杂乱的声音,她惊醒般回头,看到刚认识的伊塔小姐苍白着脸收拾东西,动作粗暴地把自己的文具塞回书包里。
“你怎么啦?”
伊塔小姐动作一顿,没有血色的脸先是看了爱丽丝一眼,接着又迅速地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库洛斯·路西尔,然后转回头来,哆嗦着嘴唇麻木地吐出一句:“他太好看了,我要一个人坐,拒绝和你们一起分享他的美。”
爱丽丝:……?????
艾德利:……?????
阿贝尔:……?????
但是他们三张震惊的脸没能阻止得了伊塔,她最后还是提上书包,非常果断的坐到了一个远离人群的后排,并且仍旧苍白着脸,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助教。
其他人和助教交流的场面非常融洽,他的表情柔和,听同学说话的时候也很认真,而且当他用独特的语调不紧不慢地解释东西的时候,总让人忍不住想要听下去。
最后,可能是找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库洛斯学长有些无奈地提议:“稍微停一下……这样吧,你们回到自己的位置,我会按照顺序去给你们一一讲解,你们觉得呢?”
全场完美通过。
然后,库洛斯学长就走下了讲台,从第一排开始讲题。什么叫讲题都能讲到对方面红耳赤,爱丽丝今天才见识到,可是库洛斯学长明明很有礼貌,他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声音轻缓但是清晰,只是听着听着……女孩子们的耳垂就悄悄地红了。
看下去后,爱丽丝发现自己实在是见识短浅……WTF,脸红的怎么还有男孩子?!
传说中的男女通杀吗?!
直到轮到自己,她才恍然明白,这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烧着脸低着头听他讲完题,爱丽丝敏锐地发现,对方在离开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那本拉丁语词典,是你的吗?”
对方轻声问道。
爱丽丝抬头,看见了他高挺的鼻梁,和灯光也落不进去的黑色眼睛,僵着脸说:“是……是的。”
“L,Lucille,”他笑了一声,声音是和缓的,“在查我的姓?”
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忽然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仿佛侵入了对方的领地一样:“……嗯。”
“和Lucifer很像吧?”
“……哎?”意识到这个词一般来说代表着不好的含义,她连忙说,“没有没有,这个词的寓意很好的,在拉丁语里代表了——”
“明亮。”
他们两个同时开口,一个声音慌乱而焦急,一个平静而温和。
爱丽丝倏地和他对视,那一瞬间只有一个想法——他的眼睛真好看,声音也好听,像是最纯粹的光明的炽天使。
等他离开了,爱丽丝还在恍惚……看到身边阿贝尔促狭的笑时,她的脸立刻黑了:“老娘居然差点栽了!艹,幸亏这人不是个变态杀人狂,只有深谙血腥美学的人才能让老娘心折!”
如果伊塔在的话,只怕当时就要跪下求她别立Flag……
但是我们的伊塔同学现在自顾不暇,并不能关注到爱丽丝小姐的情感问题。她抿着唇,眼睁睁地看着库洛洛·鲁西鲁给前面的人讲完题,然后向她走来。
“怎么坐得这么靠后?”
库洛洛把白皙的手搭在伊塔的桌子上,低垂着眼看着她微笑:“总是很孤僻的话,不容易交到朋友的。”
苍白着脸正视前方,伊塔面无表情地开口:“您说话这么好听,也没见得有几个朋友。”
库洛洛没有生气,他笑了笑,拿起伊塔的试卷,一边翻看着一边轻声说:“我记得在斯德纳尔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明明身在人群,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外面没有你的位置。如同独来独往的猫,或者深林里的精灵。”
“……您能不能说点人话,比如说,和猎人协会合作的目的?”
“小塔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库洛洛慢条斯理地说,“有很多生涩的小东西……消失了。”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伊塔沉默了一会儿,决定找回主场权:“……如果什么都不变的话,我是活不到现在的。就像你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一样,我也有我的,所以你选择和猎人协会合作,而我,也想要和你互利。”
“毕竟,你知道的,如果只是作为和猎人协会合作的势力之一,你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当一切都按照帕里斯通的规则玩的时候,别人是赢不了的,何况……你更喜欢自己定下规则,不是么?”
平静下来,伊塔靠在椅子上,抬眼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库洛洛垂着眼,细碎的黑发投下森冷的阴影,一言不发地望着她——伊塔无法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任何东西,但她没有退缩。
在她的感觉里,时间好像被疯狂拉长了,每一秒划过皮肤都带着微微的刺痛感,仿佛过了许久,他才笑了。库洛洛浅淡地笑着,合上她的试卷,轻轻放在桌子上。
“第一张,有四个计算错误。”他说。
然后,转身离开。
伸手扯过试卷,伊塔脸色苍白,死死盯着前面的座椅——这个男人,真的是极其任性。
明明是各取所需,他却弄得仿佛一场博弈。因为伊塔先发制人,而这个习惯了“制定游戏规则”的变态,从来不喜欢在别人的主场里谈判,所以,他选择重新洗牌。
库洛洛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谈条件?可以。你求我。
狡猾的男人。
现在谁是弱势,一目了然。
“我可去你的吧……”
伊塔愤恨地拿起笔,重新算起了自己的试卷,妄图找出那四个计算错误。
其实,她完全可以和他赌。伊塔有想要的,库洛洛也有,大不了僵持着看谁先让步……不过,自己实在是太被动了,困在揍敌客和猎人协会的阴影里,她惟一的途径是以撒。
但是以撒,从来也是个变数。
前面,库洛洛已经走回了讲台。他站在那里,理了理自己的西装领口,动作随性而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