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德行。所以我劝你啊，年轻人，还是早点弃暗投明、另找组织吧。比如投靠我，我是穿梭在宇宙间维护世……”
“收你的作业，”谭筱筱在一旁笑骂，“不拐着弯儿夸自己一句会死！”
章裕走后，撄宁跟胥风大概介绍了班里大小官儿及对应同学的脸，还有前后左右同学的名字。得到胥风八棍子敲不出一个闷屁来的反馈后，撄宁悻悻止了话头。
一个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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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第一天，接送车辆络绎不绝，将校门外围堵得水泄不通。午饭后，撄宁和谭筱筱以出去买书买文具的借口，大摇大摆出了校门。
撄宁顶着热辣的暑气，艰难挤开人群，拉着谭筱筱往停云高中那边的商店跑。
停云高中离实验小学很近。它的建校历史相较于动不动就“百年名校”的名头而言，非常“捉襟见肘”，是近几年才开办的高中。
聿清就在这上学。
虽然他中考时成绩远可以上市里最好的高中，但当时停云中学为了抢好生源，不惜减免学费、给了各种补贴，综合考虑之下，聿清还是选择了这里。
前不久停云中学外开了一家新文具店，比之他们小学外一块钱可以买两支笔的低廉价格，高档了不知多少倍。
“撄宁，你要买什么呀？”
谭筱筱一头雾水跟着她进了一家文具店。随即她便被外面货摊架上琳琅满目的漫画期刊闪得挪不开眼，“哇，撄宁！你哪里发现的好地方！”她像饿狼扑食般扑上前去。
撄宁则往礼物包装盒处走。
“筱筱，这个怎么样？”撄宁拿起一个水蓝色、精致的包装盒，蓝白相间，上面还画了一只漂亮的蓝鲸。
谭筱筱忙里抽闲瞥了一眼：“还行吧，你是要送给谁？”
撄宁先将包装盒放回去，继续弯下腰挑其他的，她想了想，还是诚实道：“送给一个……大哥哥。”
她说的时候有些窘迫心慌，不好还好谭筱筱没看出来。
明天就是聿清生日了。撄宁从去年开始攒钱一直攒到最近，攒了近两百，终于凑够买了个木质大提琴八音盒摆件。
摆件需要自己拼，榫卯结构，齿轮零件多到抓耳挠腮，撄宁熬夜零零散散拼了两天才拼好。
她挑了半天，最终还是选了最开始水蓝色的包装盒。谭筱筱抱着一大堆漫画过来，撄宁叹为观止：“你这是要把他们家漫画搬空啊？”
“快帮忙拿点。”谭筱筱龇牙咧嘴抱起一大摞漫画结账。
与撄宁还在卖萌打滚，一口一个“好姐姐，便宜点吧”，精打细算同老板讨价还价不同，谭筱筱几乎眼也不眨间豪迈地付清了钱。
撄宁有些羡慕，不过也只失落了小半晌而已，很快又振作起来。
回去路上谭筱筱滔滔不绝，撄宁大多时候都只听不说，“你那值日表我看又得换了，以后章鱼哥的风头就要被胥风给抢咯。”
谭筱筱感慨：“他真的好好看，那时候一进教室，我整个教室都亮堂了不少。”
撄宁也认同地点点头：“是很好看。”
“你不会是看上他的脸才舍命相救的吧？”谭筱筱不怀好意地手肘顶顶她，“你说他会不会是大恩难报，想要以身相许啊？”
撄宁还在想那值日表的事，闻言气笑了，“人家成绩好跳级那是他的本事，你呀，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的？”
撄宁是卫生委员，每天值日的同学里总有偷奸耍滑、浑水摸鱼之辈，撄宁只好将认真、不认真各半，分为一组，避免某组效率过为低下。
她私底下又偷偷收集班上有关“谁喜欢谁”的传言，尽量将一些不听话的学生同他们喜欢的人安排在一组。
章裕就这样成了班里唯一一个每天都需要搞卫生的大冤种。不过他虽然嘴巴毒，但脾气好，每天抱着拖把，也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四五年级已经算情窦初开的年纪。班上到处都在传“谁喜欢谁”。男生女生早也不一起玩了，气氛变得势如水火。课下，男生会嘻嘻哈哈调戏女孩子，招惹女生一顿追赶打闹，再大喊：
“哎呀，××打人啦！”
“××是个男人婆！”
并且非要挨了一顿胖揍才算满足。这人嫌狗厌的模样，撄宁长大后每每想起，总觉得跟那抖什么m一样。
谭筱筱有些好奇：“撄宁，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救的胥风啊？”
当事人和学校都对此讳莫如深，事情很快被压下来了，新闻也不见报道。
虽然他们身处案发地，但确实一无所知。因此大多数人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报复社会的无差别杀人。
撄宁作为亲身参与者，却稍微比别人多知道一些内情。
不过也只一点而已。
比如凶手是胥风父亲现任妻子的弟弟。
比如胥风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胥风的同胞妹妹胥微伊，在这次事件中被刺身亡。胥风本也不能幸免于难，只是恰好被当时下楼倒水的撄宁救下了。
当时才三年级的撄宁，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莽劲儿。她想也没想，将提着的大水桶掷到凶手头上。趁他吃痛之际，一把推开浑身血污、傻站着的胥风，灵活地从凶手腋下钻过，随即死死咬住他持刀的手腕。
她瞪着眼，指示当时才二年级的胥风从楼道栏杆滑下去。不久扫除阿姨和保安赶到，凶手才被他们团团围住制服。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事后连撄宁回想，都觉得连贯得不可思议。
去医院检查，除了有些轻微脑震荡和下巴脱臼外，撄宁其余只是些皮外伤，休养几日便又可以活蹦乱跳去上学。为此，撄宁还破天荒地得到了老师和学校的表扬，接受了大大小小各种采访。
天知道，这对于三天两头被请家长、成绩吊车尾的撄宁而言，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胥风自从亲睹妹妹的惨状，之后一直休学在家调养，不过每逢节假日，他们家仍会送礼物来。甚至那事儿发生不久后，胥风还曾同他父亲登门拜访。
当时家里没有大人，撄宁看着西装革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