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贵族气派的胥风他爸,站在自家逼仄狭小的租房内,虽然语气是亲切感激的,但总让她觉得像是此情此景像在哪见过——
新闻里领导走访慰问农民工,下乡视察棚户区改造,不正是这样的吗?
撄宁万分不自在,双手在膝盖处尴尬地磨呀磨,都快搓成一团冒火星子烟儿的残影来。
撄宁眯着眼望着天边毒辣的日头,擦了擦额角的汗,跟谭筱筱含糊回答:“我也不知道,可能当时被什么附体了吧,就特有正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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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还没到午睡时间,数学老师徐老师坐在讲台上检查暑假作业,讲台底下窃窃私语。撄宁帮谭筱筱把漫画堆到座位底下。
章裕偷偷扭过头。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哥可以帮你实现你的遗志,”他挤眉弄眼,露出一丝自求多福的同情,“老师看到我们这组了。”撄宁也有些惴惴,正想开口,徐老师已透过扎实的厚眼镜儿,目光犀利地刺向她。
徐老师拍了拍手上淡绿色的练习册,书页“哗——啦”一阵响动,吸引了全班的目光。她幽幽问:
“撄宁,一个假期玩野了,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是吧?”
徐老师拈起其中一页:“固体胶连着几页粘上,以为我看不出来?真拿老师当傻子糊弄呢?不想上学,来学校干嘛来了?”
听到“固体胶”,教室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声。徐老师皱眉,显然耐心告罄:“我看谁还有脸笑!喜欢笑就给我出去笑个够!”
“撄宁,啊?告诉我,作业给谁写的?”
“不是给我写的,也不是写给你爸妈看的,是给你自己写的!”
徐老师越说越气,她将练习册甩到地上,力道之大,书页顿时四分五裂:“后面有答案照抄都不抄,就你这态度,要能考上好初中真是见鬼了!”
撄宁老老实实臊面耷耳站着,她暑假把聿清家的碟片看了大半,等想起还有作业这么一会儿事时,恨不得化身八爪鱼,但为时已晚。
很快,秦老师也气势汹汹赶来,拿着几本练习册劈头盖脸骂了他们一顿。徐老师站一旁,添油加醋:“你这学生我是真教不了了,一个个耍些小聪明,给点脸就要上天了!”
秦老师一愣:“什么叫‘我的学生’?”
她这一急,连批.斗对象都忘了,大喊:“老徐,可不带这样推卸责任的啊!再不省心那也是你的学生。”
被当做皮球踢来踢去的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