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眼底闪过一丝诧色,这忽然飘来的味道不香不臭,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腥气,好生古怪。 四周一扫,廊道干净,可见并不是来自环境,那这个味道该是来自人的身上了。 眸中幽幽,桑伶眼神沉沉看向臧天和臧峰远去的方向。之前她和臧峰纠缠交手过,他的身上并没有这股子味道,那就是来自臧天的身上? 脑中飞速运转,所有关于臧天的信息一一浮现—— 身上气息混杂; 练功神速,时常闭关,性格脾性变得暴怒,还会杀人; 刚才臧峰偷东西的事情被轻易糊弄过去,明显就是臧天记忆有问题; 显而易见,臧天修炼的功法很可能不是正经仙法,而是……邪法。 院内,书房紧闭,先是一个巨兽正张开深渊巨口,等待吞噬。 想到,曾经大毛向自己描述的往事,当年大妖却被名不见经传、修为不高的臧天杀了,可见,臧天身上的秘密还是很多啊…… 桑伶折返,重新靠近书房,也许臧天身上所有的秘密,可能都能在此处找到答案了。 “吱呀——” 轻巧推门进去,书房里空空荡荡、一览无余。丝毫没有机关秘法之所在,当然也没有那个宴会表演的大妖。 桑伶府中已被她搜过,确实没有关闭大妖的痕迹,大妖不在此处,那该在何处? 脑中忽然一闪,一个念头浮了出来。 原来,竟是那处。 不过,确实,除了那处,其余外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关得住一个大妖。 既然,没有发现大妖的踪迹,那剩下的便是继续探查臧天的功法了。只是,搜寻了一圈,连蒲团都没寻到一个,可见这书房里面必有密室。 可书房空荡荡,几个书架上只摆着一些装样子的书,其余什么机关结界都没有。就像是个普通书房。. 若是之前没有臧峰的事情,她可能真的就放过了,现在已经知道了此人的不对,她直接检查了第二遍。 这次,到底是让她觉察出了不正常的地方,鼻尖微微耸动一下,嗅闻得更是清楚。 “整个府内,居然此处的妖气,是最大的?按常理来说,要是大妖,他杀了人染了血,就该有血煞之气,可这里却是干干净净的妖气,似乎从未沾染过血煞。那就说明此处的妖气,并不是来自大妖身上。” 桑伶疑惑更甚,感觉面前朦朦胧胧笼罩着一股子的白雾,所有真相都在白雾之后影影绰绰地有了迹象。 平息心底那股焦躁不安,桑伶停住不动,在一片妖气中,循着味道最重的方位,向着书房一侧慢慢摸了过去。 最后。 她对上了一堵墙的位置。 墙上刷着白粉,苍白如雪。右边靠窗的位置摆着多宝阁,左面略微狭小的墙面,便是挂着一幅画,名为春日踏青图。 桑伶随便扫了一眼那幅画,见只是凡物,便将目光放在了多宝阁上。 多宝阁上错落摆着几样法宝,各色灵气交相辉映,色彩缤纷,灵威笼罩,很不寻常。刚才臧峰也在此处徘徊很久,明显也猜到了此处不凡。 三步,两步,一步,最后桑伶径直走到了多宝阁前,各色法宝奇珍的灵光已经照耀其上,恍惚间,整个人都似乎被光芒笼罩,掩去了眼中清明。 多宝阁上,有素练千凝雪,水样丝绸,迎风化翼,入水出火;有藏星芥,传闻可容百人千妖,瞬间千里;有两仪分剑簪,造型别致可以作为女子簪发用,打斗时便可化成双剑,防不胜防…… 宝物众多,一时竟能看花了眼。 “这个臧天收藏还真是丰富厉害,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属于妖祖的东西……” 声音喑哑暗沉。 一只手已经慢慢摸向了多宝阁其中一样法宝奇珍之上,眼神迷离,带着一抹不同寻常的痴迷狂热之色。 “属于妖族的东西,就该物归原主。” 此时,指尖距离那法宝之上,只剩下半寸,指前几丝细弱荧光微闪。 溯洄之镜立即觉察不对,大惊叫道: “别动!” 可是为时已晚,桑伶脑中的声音空响一转,却是唤不醒多余神智。 溯洄之镜顿时急躁起来,想要使出镜中能量,加以阻止,可镜身一晃,只有稀薄甚少的一点,半分震不破这迷障之法。 之前,为了保护桑伶,从禁忌之地出来后,每次力量反哺,它都给得很多,本想着休眠用不了多少,可万万没想到,此次却是出了意外。 没了力量组织,溯洄之镜只能扯着嗓子拼命预警。 “桑伶快住手!住手!桑伶,快醒醒啊,醒醒!” 突然! 桑伶整个手立时顿住,指尖距离那多宝阁只剩下最后一指的距离,险险停下。 霍然! 她猛然抽手,迅速后退,整个人都离这被人设了迷障之法的多宝阁足有一丈之远。 溯洄之镜抓紧道: “还好你本心还算坚韧强大,立即醒了。这多宝阁古怪,法宝光芒就是障眼法,法宝之上似乎还笼罩着别的什么阵法,完全就是一个等着笨猪跳的陷阱!” 心脏狂跳,桑伶忽然笑了下: “镜子,我前脚差点中招,后脚你就骂我猪。也不知道刚才,谁在我脑子里叫得跟杀猪一样。” 溯洄之镜狠狠一呸,半点不认: “谁啊,反正不是我。” 和溯洄之镜斗了两嘴,桑伶抓紧时间调用灵气运转周身,涤去了那多宝阁的迷障之法,心跳平息,桑伶脑中迷雾彻底散去,恢复了本心。 忽然,她脚下一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