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本就实力不强,刚才与桑伶第一招对上了臧天,后面谢寒舟上了,他便退到了后面,没什么插手的意思。 如今见事情结束,他抬步上前,插在了谢寒舟面前,挡住了他黏糊糊的视线。 对着桑伶紧张道: “你没事吧?刚才那般惊险,你为何插手,谢寒舟在,臧天岂是对手?” 凉月眼睛里满是探寻的神色,可见桑伶对谢寒舟表现得太过淡然,才缓慢舒了口气,得意起来。 桑伶慢慢吐出一口气,看着被众人包围起来的谢寒舟和陆朝颜,没有半分抢功的心思,只拣了一处清净的地方坐下休息: “我很好,没有事情。我不是瓷娃娃,这次打斗伤不了我。” 凉月知道她没事,可还是装模作样地绕了桑伶一圈,最后呀了一声,大惊失色般伸手将桑伶的一只手掌拖了起来。 “你手掌受伤了!我给你包扎。” 桑伶看着这点细微刮伤,有些无语,抽回了手,拒绝道: “不必。” 凉月却是不应,坚持的将桑伶的手用细绷布仔仔细细的包扎起来,他感觉背上快要被某个家伙射过来的目光刺穿了,面上笑得更加开心。 手里三两下翻飞,手里绑带已经细密叠覆在了一起,又好看又整齐。在细绷布最后一小节收尾的时候,两手对撕,直接打了个精巧别致的蝴蝶结,带着几分眼熟的老练。 打一个蝴蝶结完全是顺手而为,凉月丝毫没有发现,一个小小的习惯,就让自己在桑伶面前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还将尾巴摇了摇,对着桑伶讨乖道: “怎么样,我包扎得好吧?” 桑伶垂目看着手上那个熟悉的蝴蝶结,双眼眯起,放在了面前这个晓月星辰般的脸之上,带着几分细细的打量。像是隔着皮子,看到了马甲之下的人。 不过,面色依旧平淡,她对着面前的狐狸点了点头夸赞道: “凉月你还真是仔细,半分也觉察不出来呢。” 有一种咬文嚼字之后的别有深意。 掉了马甲的凉月丝毫不察,被桑伶夸奖的顿时笑了,尾巴摇得更欢,扭头得意地回看了身后那人一眼,充满了炫耀。 谢寒舟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一张脸已经冷了下来。他本来就生得容貌冷,性清冷,这点变化不太明显。 可原本聚过来的人群,忽然觉得背后有一点凉,全都住了嘴,转身去找了被捆在一旁的臧天,打算研究研究他去。 陆朝颜没有走,见此处只有他们两人,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不赞同道: “寒舟,毕竟现在事实还不清楚,怎么能听信这个人的三言两语,就将城主抓了起来…….寒舟,你有在听我说吗?” 被略高的音量唤醒,谢寒舟却没有看她,抬步向另一人走去。 “寒舟,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讲话……” 她下意识想要去拉住对方,可他的步伐实在快,袖子如水一般从手中溜走,像是那颗抓不住的心一般。 完美如月宫仙子一般的容貌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呼吸微滞,憋闷得仿佛就要窒息。 忽然,就在此时。 “啊——!” 不知从何来的一声女子刺耳的惨叫声,声音尖利像是指甲刮在琉璃之上,让人听得心里发毛。 不过,这声音好生熟悉。 花园之中众人反应是谁后,同情地看向了不远处与捆仙锁作无用挣扎的臧天: “这女子是臧玲玲,看来,必是那大妖逃脱了陇南城弟子的抓捕,要害她的性命!” “事不宜迟,速去抓妖才是!” 说时迟那时快,无数名修士立即冲上去,循着刚才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桑伶紧随其后,坠到最后,中途走到一条岔口时,独自钻进了一条隐蔽小路。提前探过一次城主府的她知道最近的距离,抄了小路奔到了最前。 凉月慢了两步,并没有看见桑伶走去了小路,反而追上了众人的步伐,与桑伶分开。 桑伶紧提一口气,终于奔到了位置,却在下一秒惊呆了一瞬。 此处是一个杂乱荒僻的院子,位于城主府的西北角,一人多高的茅草,将茅草屋半遮半掩,显得阴森恐怖。 口鼻尖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她还在其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妖气,心头顿时一沉——.. 之前,听到了臧玲玲的惨叫声,她还心存侥幸,只以为是之前在花园扶走臧玲玲的侍女和那灰衣老头所为。可那两个都是凡人,不会有这股子的妖气。 难道是大妖杀的人。 想到追捕而来的众人,桑伶快速穿过面前茅草,奔到了茅草屋的门口。 里面是一片漆黑,她还是清楚看见躺在一地死尸之中双目圆睁的臧玲玲。 臧玲玲此时模样极惨,四肢被人折断砍下,胸腹大开,露出里面被胡乱搅动的脏器,头颅完好,可一张脸早就面目全非,被人拿着钝器勾画得不成样子,要不是一身华丽衣裙,桑伶还险些没认出来是她。 似乎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她死状恐怖痛苦,眼珠瞪得几乎脱眶,指甲倒翻折起,扣进了泥地里。 桑伶蹲下,对上地上那双依旧写满痛苦的眼睛,顿了片刻后,伸手合上了那双眼。 剩下便是仔细探查一番臧玲玲的伤口,忽然桑伶忽然眉头一皱,觉得臧玲玲的伤口有些奇怪。 思忖间,她慢慢直起身子,就在这时,她忽然就看见茅草屋最深处窜出来一个身影,血煞缠身,竟是大妖。 “你一直没走?!”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忽然出现一连串的脚步声,竟然是花园众人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