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了吗？
施眉冰盯着电脑屏幕。
昨天睡得不是太好，半夜断断续续地醒来，没有说话解闷的人，只能盯着天花板的草原，数不存在的羊。
不知道为什么，近两年，她老是失眠。
她也看过医生，但医生都说是忧虑过头，神经紧绷，自然是无法做个好梦。
唉。
小说里的霸道总裁都是这样的，眉毛时刻紧拧着，不是有胃病就是爱失眠，搞不好还是个病娇。
掐着女主的脖子，低沉着气泡音祈求。
“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无聊，这辈子谁离了谁不能活，都干上总裁了，就不能好好搞搞事业。
福布斯榜单为什么不上？
是不喜欢吗？
施眉冰被自己的调侃逗笑，喝了口牛奶，见运营水水发了个“人都到齐了”的消息，她才打开麦和视频。
“早上好。”施眉冰招了招手。
“施总早上好！”煜煜抱着电脑躺在冲绳的海边，“好久没见，好想大家啊！”
工作室那边网络有些卡顿，施眉冰只能见到一群女孩坐在会议室里挥出残影的手。
施眉冰在工作室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rich施：猫猫，修下网。@人事不醒猫后勤
beauty煜：把那个破网给老娘换了！我这边都卡出有丝分裂了！！！
人事不醒猫后勤：在修了，别骂了，呜呜呜呜。
煜总唯一的妹：两位老板……可能是你们的网不好……
rich施：一纯属造谣，二已交给律师处理。
钱从四面八方来：施总什么时候联系的律师？走公账还是私人？
beauty煜：什么时候不懂幽默可以入刑，给你小子高低判个无期！
煜总唯一的妹：支持！
只为上帝服务（已黑化）：支持！
我可是要成为运营王的女人：支持！
rich施：楼上好可怕，不像我，只会心疼姐姐@钱从四面八方来
rich施：姐姐有空了报销一下我上个月的镜头钱。
钱从四面八方来：好的老板。
“老板现在可以听到我讲话吗？”猫猫站在镜头前，“还卡吗？”
“猫猫，能不能，不要一下子凑那么近。”施眉冰被吓一跳，她往后挪了挪，“现在整个屏幕上都是你的左眼珠。”
“不想上班的正确做法是辞职退休，而不是把老板吓死。”施眉冰笑着调侃道。
猫猫早就习惯了施眉冰的毒舌，又调皮地凑上右眼珠，会议室传来一阵笑声。
“猫猫！”煜煜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有没有一种可能老娘的命也是命！”
煜煜把镜头推进，试图想让大家看，她因被吓得手抖后，撒落一身的咖啡。
“不要凶猫猫，她只是犯了一个红眼病都会犯的错。”施眉冰继续毒舌。
“煜姐，对不起。”猫猫双手合十冲镜头拜了两下，算是道歉。
“OK！”煜煜咬牙切齿道，“下星期回来把你们皮都剥了。”
“别闹了。”施眉冰打开共享ppt，“干活了。”
会议室女孩子们一秒切换工作状态。
也是了，尽管施眉冰平时挺平易近人的，但真正工作起来，却很有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煜总更是如此，虽然她看起来挺不着四六跟个小孩似的，但穿得越粉骂人越狠。
她，简直是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主，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点就着。
去年寒假设计部来了个实习生，甲方的女儿，说是来混个简历，到时候好申留学offer。
但做事做得一塌糊涂，做人更是一塌糊涂，出了错就往上级推，设计部老大爱德华性格比较内向，不喜争辩，就默默替她背了好多锅。
后来这事被煜总发现了，直接冲进设计部，指着那女孩就是一通开喷。
实习生心气高气不过，回嘴对骂，可是不到三分钟就缴械投降。
骂不过，真的骂不过。
哭哭啼啼地跟她爸打电话搬救兵，煜总正在气头上，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当场又和甲方吵了起来。吵到最后，大家都以为这次合作只能告吹。
没想到，峰回路转，当天晚上施总就把矛盾解开了。
“没事了，合作继续推进，麻烦大家再辛苦一下。”
每每提起这件事，大家都能不约而同地记起施总的这条微信语音。
气度之从容，咬字之优雅。
做女当做rich施。
这一度成为全公司女孩的人生信条。
和……
恋爱信仰。
“我简单说下之后的工作安排。”施眉冰圈起ppt上的重点。
“昨天那套图片引流比较成功，很多人关注到我们的账号，运营那边要时刻注意回复粉丝，不必太死板，玩梗什么的要做起来。”
“尤其是很多留言都是颜展之粉丝，所以运营一定要注意他饭圈的那些梗和雷。”施眉冰顿了顿，“公司里有没有颜展之的粉丝，举手示意下。”
会议室齐刷刷举了一片。
还包括屏幕右下角的煜煜。
“你就算了，你谁不喜欢？”施眉冰撇撇嘴。
如果说，爬墙是一种劳动，煜煜迟早有天能过劳死。
今天喜欢这个歌手，明天喜欢那个演员。
真正做到了偶像如衣服，不喜欢就换。
“我这次对他是真心的！”煜煜忽然记起什么，“你们昨天看到任导发的那个视频了吗？为什么颜爹喝多了还那么可爱啊！！！！”
“对啊！真的好可爱啊！”
“我保存了好多路透！”
“我下次也要去那家火锅店门口的电线杆旁边打卡！”
“那家火锅店好像在参市大学旁边诶！那不是施总母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