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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1 / 2)

“走不动了。”

走上街道后过了五分钟,她说了自席上闭嘴起的第一句话。

“啊,也对,毕竟今天穿了高跟鞋。”他瞥了一眼,“今天下午被踢那个人一定超痛的吧。要上来吗。”

略微屈身后,她松开手、转而抱住了他的脖颈,他顺势把她托了起来。

“太宰。”

“嗯?”

确实喝多了,原本酒量就并不好。在同僚间的偶聚中频频被劝还是少喝为上,常落到只有乌龙茶和果汁饮料的待遇。但对于今天和现在刚刚好,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真是不错的职场。”

“嗯。”

“而且好像很有趣。”

“确实都是些有趣的家伙呢。”

“今天和那孩子说了好多话。”

“说了什么?”

“好多。怕姐姐受伤之类的,以为我死掉了之类的。好像还记得那个人。光是这些已经很不好受了,你的同事都是怎么回事啊。”她发出呻.吟,“这个世界疯了。”

“在逐渐变成醉鬼的发言耶。嘛,小孩子中有记性格外好的也不稀奇,不是好事吗。”他说,“原来如此,所以才喝多了么。”

“这个世界真的有问题。明明什么都没有,不该有的东西却有扎堆出现。”

“原来的世界比较好?”

“怎么可能。那边是地狱……”

“是吗。”

“害怕我回去?”

“当然会害怕了,因为我非常的胆小呢。”

夜风从身边滑过。和他的交谈,还有熟悉的气息和身躯都让人逐渐恢复平静。

于一晃一晃、几乎可以说是令人安眠的规律性中,吐露在真实世界中难以说出的呓语。

现在,在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眼中,自己和他看起来是什么样的呢。

固执地否认着并非恋人,却没有任何能够理直气壮地为这段关系下定义的概念,彼此都进行着的避而不谈。

其根源是——

“骗人。你才是,会离开我吧?”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的性格太扭曲了?”她真心实意地举出理由。

他低低地笑了:“这么说也没错。”

“啊哈。”

“我不打算离开你哦。”

“但是想要走的吧。”

“想象过。经常这么想。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太宰爽快地承认了。

“果然!”她捶了一下他的背。

听了令人生气,但却也能够明白太宰在说的话。因为那也是千鹤子无数次想象过的事情。

待在这个男人身边真的好吗。不这么做说不定要好得多,比起和这种男人彼此纠缠要更有益处的那类道路必定多不胜数。

太宰就像恶魔一样。

实现愿望,教育的同时也要伤害她,在行将溺毙的时候伸出手、尽管他自身好像也要溺死了,而把她逼到那种地步的原本也就是他。既像兄弟也像是恋人,教师又或是保护者,同样也是对千鹤子而言已经走得太过遥远、需要拼命追赶才能触及灵魂的孤独的人。那种事多来几次是会没命的,虽说她不会死。

选择的道路,是不能辨认幸福或不幸的道路。只是站在了某个男人身边的道路。对将来会发生什么也一无所知,站在漆黑隧道的入口再往深处延伸一点——而对他而言,她搞不好也带来了相似的烦恼。对任何一方而言都属于舒适区外的产物。

“不过,一直没能做到。”太宰的声音像要溶入夜晚一样,“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从他的背后侧过了脸,正好看到一盏灯远去。复古样式的仿煤油灯每隔一段路便照亮至深的夜色,光也同样断断续续地打在自己的目前和太宰身上。每到离开灯下,身影就马上同化在黑暗之中,不断往复。

“——说不定是觉得就算逃跑也没有用呢。”

在昏沉得几乎要入梦的时候,听到他轻声说。那句话比真正属于梦中的低语还要无声无息。

真是令人烦恼。

这样下去迟早会醒的。刚刚那安逸得像是海潮的梦也会变成过去的世界而消失,不再与现在相连吧。

……

把千鹤子的手放开,她像被抽掉骨头一样落在沙发上。衬衣的领口已经为透气松开了,现在产生许多褶皱,露出锁骨。

“……”她维持着靠在椅背的姿势,向沙发里侧歪去的脸有大半都被黑发遮住。过了一会才说,“……哦。”

他抽掉她已经松开的发绳,长发顺着面与肩的曲线滑落下来,在灯下折光。

头发比过去长了。这个念头在形成感慨前漠然地滑过他的思考。变化不止这一点,也不细微。只是想到她过去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指望醉鬼自己放好热水,带着换洗衣服走进浴缸洗澡显然不可行。他脱掉风衣,随手搭在茶几上,然后松开衬衫的袖口,把它们都卷过小臂,之后重新转向还一动不动地滑在沙发上的女人。

“千鹤子,伸手。”

如此指示后,她抬起了朝外侧的右手。

“两只手都伸出来。”他补充。

她不情不愿地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不太高兴地重新坐了起来,“你好烦……”

他把她的外套从肩膀扯下来,再把主人毫不配合的手腕抽了出去。“啊是吗。比小孩子还不听人说话,真的有资格这么说吗。”

“有。”她振振有词地肯定。

打开浴室的灯,然后把她推进去。“接下来就自己想想办法吧。”太宰说。

然后他看着她直接打开了花洒,还被固定在墙上的喷头迸发水流,落在了她身上。

“……千鹤子,虽然以前就想说了,但你醉起来是真的很离谱耶。”太宰发出感叹。

当事人呼出一口气,恍若未觉地任水喷洒下来。上衣很快就变得湿透,贴在身上,头发也一样。

“要做吗?”她问。

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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