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胶裹了里三层外三层,那是进不去一丝水气,可今岁时间太赶,麻胶还未赶出,只能装于普通箱子。
他忧心忡忡了好几日,只怕船是计划周密顺利抵达目的地,而东西却因为受了潮气出问题。
江图鹤此举也是出于对此的担忧,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命人将舱门再度敞开。
船舱内已是密密麻麻堆满了黑色箱子,空气中弥漫着臭鸡蛋的气味。
天平不出意外朝右偏斜。
陈折危这回是再也抱不了侥幸心理。
江图鹤收起天平道:“陈大人可在天亮前准备些竹炭,石灰,以及烧过的煤灰洒在四周,能有很好的防潮去湿效果。”
距离天亮不剩几个时辰,陈折危火速着手去置办。
阴影处,萧南成见陈折危与江图鹤先后离开,又见舱门没有落锁,只留了两个人堪堪把手,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叮——”寂静的夜空中除却潮水拍打船底的响动,突兀的出现了金银碰撞的响动之音。
“谁在那边!”把守船舱的一名侍卫斥道。
然再无任何声响回应,空气中寂静的仿佛方才的声音只是幻觉。
“老王,去看看。”另一名侍卫道。
老王把着剑,踱步往声响处靠近,然那处位于河岸边,四周都是平坦的沙渚,无一处能让人藏身之所,他疑惑的四处查看。
突然,他看到了自己脚下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玉玦。
河岸涌上的潮水浸没了他的布鞋,也没过了那枚玉玦,他豁然想起方才禁军沉河了朝廷赏给暹罗的金银珠宝,这枚玉玦想是被潮水从河中带上。
老王捡了起来,玉玦晶莹透亮,价值不菲,他当一辈子的侍卫都不一定买的起。
一瞬间,贪婪之心从胸腹蔓延至全身,贯穿他的大脑,让他不再清醒。
“老李,下来!”
“怎么回事?”被唤作老李的侍卫在甲板上摸不着头脑。
“你先下来。”潮水既能冲上一枚玉玦,想必也能冲上更多好东西。
还当什么侍卫?守什么舱门?他和老李再捞些宝贝,说不准明天便能做上庄家。
*
“再高点再高点……”
“我劝你别得寸进尺。”妇人脸憋的通红,全身青筋暴起。
而岑玉棠此时踩在妇人肩上,妇人手撑着墙正费劲的缓缓站起。
“差一点了,就差一点。”
舱内此时未睡着的人皆看着把戏,有人还指手画脚的对妇人参和道:“你腰再弯一些,这样腿才使得上力,哎,对,就这样,慢慢站直。”
在妇人的努力下,岑玉棠伸长的手越来越高最终碰上了船舱的气窗,她用力一推,气窗被掀开,外面带着微微湿意的新鲜空气铺面而来。
她攀住气窗边缘,再一用力,一番引体向上爬出了气窗来到了甲板。
她大口大口的感受新鲜空气的浇灌,几百个人挤在一个密闭空间的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岑玉棠欲要离开,想了想,又趴在气窗边对里头小声喊道:“谢谢姐姐帮忙,我就去如个厕,等会就回来,礼尚往来,下次你要如厕我再这样帮你。”
“你最好快些!小心避开外头的侍卫。”
这妇人此时并未料到,这岑玉棠哪里还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