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宫不过是东京城宋门里大街的清静之地,虽然对面便是桃花洞妓馆,但并不妨碍这里的道士修道。 街上不时的有路人前来上清宫,在这里祈愿,还愿,焚香祈福的香客,信徒,甚至还有一些趁着秋高气爽前来游玩的百姓。 东京城中的观庙几乎都对所有人开放,毕竟连身为皇家寺庙的大相国寺都是对外开放的,别的寺庙还有什么脾气? 玄诚子顶着观妙先生的大名,东京城中多少的权贵之家以及年轻才俊希望前来拜会。 刚会东京城的时候自然不会受到多少打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玄诚子返回了东京城,骚扰便开始了。 原本香火并不怎么好的上清宫迎来了越来越多的香客,和后世一样,只要是权贵之家趋之若鹜的地方,那在百姓的眼中便一定是好地方。 张家长,李家短的闲扯一定会把上清宫与那些权贵之家联系在一起。 于是好好的道观就变成了香火鼎盛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前来这里,无论是权贵之家,还是平民百姓,仿佛因为玄诚子的到来使得上清宫的神仙变得灵验了似得。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太虚殿中供奉的根本不是任何一个神仙,而是道家所追求的“道”。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的香火供奉的毫无意义,这就是盲从和跟风带来的后果。 但对于上清宫来说,却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香火鼎盛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错的事情,最少厨房变得充实起来,道士也要吃喝的! 钱晦再次出现在了上清宫,他并不知道叶安的身份已经发生了惊人的改变,已经不再是玄诚子的徒弟那么简单,也不再是他可以随意诋毁的“夜郎”。 在他的眼中,叶安不过是没有任何背景的观妙先生弟子,所以他这位东京城中的权贵之家衙内可以随意的“碾压”叶安。 跟在他的身后的钱涛已经消瘦了不少,最少叶安在瞧见他的时候惊诧于他的模样,一个“珠圆玉润”的胖子瘦脱了相,只不过眼睛中的怨毒却依旧那么明显。 “叶兄阳城一别,可还无恙?” 远远的瞧见叶安,钱晦的胳膊便隐隐作痛,他想起当初叶安对他下的黑手,心中的恨意便如同潮水涌上在心中翻腾。 盏儿在瞧见钱晦之后便下意识的把自己藏在了叶安的身后,她担心被钱晦瞧见,毕竟当初在王家庄他是见过自己的。 虽然钱晦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瞧见他的时候,盏儿还是不自觉的有些恐慌。 叶安瞧见远处打招呼的钱晦微微皱眉,低声对盏儿道:“你莫要慌张,越是慌张便越让人生疑!” 盏儿已经模样大变,别说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钱晦,便是熟悉她的王帮在第一次看见她恢复面容之后都是不敢相信。 脸上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叶安开口道:“原是钱家的衙内,我当是谁居然能在东京城遇见故人!” 钱晦带着钱涛走进,在瞧见盏儿的俏脸后,心中便更加的不爽,他叶安什么样的福气,居然能找到这样标致的侍女! 相比之下,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婢女简直没法看了。 上下打量盏儿一番后,钱晦笑道:“叶兄当真是好福气的,居然有如此艳福,身边的婢子也是这般的美人儿!钱晦羡煞不已!只不过这可有悖修道之人的清修啊!” 跟随钱晦一起的不是东京城中的青年才俊,就是头戴幕离的豪门贵女,在瞧见了盏儿的模样后便是出于各种目的跟风讥讽。 都是官宦人家,自然知道钱晦召集他们前来所为何事。 钱晦在阳城县给叶安抢了风头的事情他们可是都知晓,也知晓是钱晦给叶安下绊,才有了夜郎这个不雅的称呼。 但听说后来钱家的旁支粮商被宫中的大官给征调了,损失不小,而钱晦更是匆匆回了东京城的府宅,大半个月没有露面。 心细的人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什么消息能够瞒得住官宦之家? 但却有人听说当朝相公的家弟,王皞王大学士对这“阳城夜郎”夸赞有佳,但这也没有阻挡众人前来看热闹。 毕竟钱晦放出豪言,要让叶安在东京城中灰头土脸丢尽脸面。 即便是叶安背后有玄诚子这位观妙先生也没有甚的关系,毕竟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家世的小子,不过便是运气好些罢了。 至于被王皞看重,在才学上这群自诩青年才俊的纨绔子弟在东京城中还真没有怕过谁! 叶安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笑眯眯的打量着钱晦的胳膊道:“原是明叔贤弟,阳城一别,甚是想念!胳膊好些了吗?” 瞧见叶安不怀好意的往自己另外一只胳膊上看,钱晦下意识的抬手,但瞧见戏虐的目光后,便强自放下手,从牙缝中挤出道:“好,好的很啊!” 在叶安看来,这就是一群官二代的小孩,不知天高地厚,当然也因为自己背后的家世有恃无恐。 对于这样的小孩,叶安是没有欺负他们的打算,瞧着盏儿吃力的提着食盒便顺手接过,微微摇头道:“这样的重活就该让王帮铁二帮你。” 盏儿低头还未开口,钱涛便冷笑道:“当真是个怜香惜玉的紧啊!让哥哥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钱涛伸手便夺,又刻意抓着食盒的时便慌了。 叶安微微摇头:“你还和当时一样的蠢,咋就能这般不长记性呢?给人当作棋子使唤就那么好?” 简单的一句话便把钱涛拉回了当日在铺面之中的情景。 想起自己被孙全彬踹倒,想到叶安假惺惺的侮辱,钱涛只觉得四周的人都在嘲笑自己! 看着边上钱晦阴桀的眼神,钱涛一股邪火涌上心头,自己就算是做条狗也不由他叶安拆穿! 大叫一声便在大家闺秀的女子惊叫中扑了上去,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