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小子,真当老夫是个酸腐文人?” 但在大笑过后,孙复的表情却是极为落寞,看向祖无择道:“在河西,儒学已经沦为格物的外衣,这不能说不好,但终究是舍弃大道。” 祖无择躬身道:“先生此行便是教化河西百姓,正本清源!” 孙复却没有祖无择这般的乐观,长叹一声道:“为师如何能不知?可河西百姓却是乐此不疲,为师这几日在凉州城中所见,所闻,皆是格物之好。 就连升斗小民也皆知河西今日全赖叶安格物所赐,人心这东西一旦获得便是再难丢失,只要河西百姓的生活一日如此,河西的人心就不会散。” 祖无择的脸已经僵硬了,但还是小声道:“先生,中书那位特意交代过,咱们来河西就是为了驳斥河西之学与那圣人言论的。” “哼!都说贾昌朝老成谋国,却不知其手段难堪至极,堂堂枢密副使宋庠之子能与那匪人结交? 老夫便是不信的!无外乎打压范公变法一派而已;甚是那晏同叔为相时亦在暗中阻挠变法之事,何其悲也!” 提起相公贾昌朝孙复便气的不行,他不是支持变法一派,但也并非抵触变法,更见不得朝中那些鬼蜮伎俩。 祖无择了解这位老师的脾气,遂不敢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