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被靖王英俊的侧颜吸引住目光。他眉弓很深,微浅的眸子平视前方,鼻梁直挺,薄唇轻抿。云嫣莫名想多看几眼,却又想起自己内有痨疾,怕将病气过给他,不敢对着他呼吸,只得垂下头去,视线停留在他前襟的织金蟒纹上。靖王的衣料上熏过龙脑香,她闻见了,更觉得羞怯了,一张小脸红红白白,煞是可爱。
靖王唇角微勾,低声道:“再动来动去,本王可要放手了……”
云嫣听了,脸霎时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再也不敢乱想乱看了。
福顺在前头举着灯笼,已有一顶软轿跟了上来。会霖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地接过福顺手里的灯柄。福顺便上前禀道:“殿下,您上轿吧?”
靖王脚下微顿,看了福顺一眼。
只这一眼,福顺便知道自己办错事儿了,赶紧朝后头挥了挥手。那抬轿的便退下去了。
就这么,靖王将云嫣抱了一路。
等来到依槿轩,早有婆子丫寰开了门,收拾好了桌椅杯盘、床榻被褥,迎头看见靖王进来,跪了一地。
靖王一直走到正房的矮榻上,才将云嫣放了下来。
福顺赶紧接过小丫寰手里的茶递上去:“殿下,喝口茶歇歇吧。”
福顺心疼归心疼,仍是忍不住想:还是殿下腰力好,这一路从临松阁到依槿轩,坐轿尚要一刻多钟,殿下好歹抱着一个大活人,腿也不软,气也不喘,六月的天气里,只出了一丝薄汗。
福顺想拿绫帕替靖王拭汗,却听靖王对云嫣道:“今日起,你便在这依槿轩里静养。短了什么只管找福顺。”
他说着瞭了福顺一眼,福顺赶忙点头应“是”。
云嫣的脸方才酡红如酒,浑浑噩噩的。
这下她听见靖王说话,又想起那晚他说要她“跟了他”,只因靖王出征才搁下了。现下只怕靖王要旧事重提,她一颗心吊得老高,只顾留意着听他有没有再提此事。连他要她就这么在府里住下来的话,也没顾得上反驳。
靖王见云嫣低头不语,面上浮了一丝浅淡笑意。
……
此刻,云嫣坐在依槿轩正房内室的大床上,又想起昨夜在靖王怀里颠哒的情形,顿时小脸翻红,咳嗽两声,似又烧起来了。
突然卧房的门开了,一个面生的丫鬟走进来,形容很是得体,上前微微笑着,道:“姑娘醒了?正好可以喝药了……”
云嫣这才想起,自己乃是痨病缠身之人。这痨瘵乃是恶疾,贴身服侍的丫鬟有几人能幸免?她自己也是被邹凌春过的病气,她不想再染给别人。
云嫣别开脸,冷然道:“本姑娘不需要人侍候,你放下碗就出去吧!”
那小丫头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道:“求姑娘爱惜身体,莫要担心奴婢。奴婢从小体格强健,一般病气过不上身。奴婢愿意侍候姑娘,求姑娘不要赶奴婢走……”
云嫣硬气道:“我好好一个人,手脚都动得,还用得着人侍候?你还是赶紧出去,莫要……”
“你不要静训侍候,难道要本王侍候?”
突然一道威严朗然的声音砸了进来,打断了云嫣的话。云嫣抬眼一看,靖王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依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