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飞身上马,朝京西赵家庄疾驰而去。
一路飞驰,可还没等靖王骑抵赵贤府上,便远远看见静训领着人马向京城方向疾奔,迎头看见靖王的坐骑,跳下马来便跪倒在地。
“殿下!”静训上气不接下气,“殿下,青瓷姑娘,青瓷姑娘不见了!”
靖王心头一凛。
派来护院的金陵卫首领许宝林也跟着跪地禀道:“殿下!是昨日青瓷姑娘将我等迷晕,独自跑了出去……”
“胡说!”静训斥道,“许护卫休得诬蔑姑娘!”转头又向靖王回道,“殿下,昨日奴婢见到可疑之人在院门口徘徊,明明是他们护卫不力,让人将姑娘掳了去!”
“静训姑娘慎言!”许宝林辩道,“你我自今晨起,皆整整昏迷了半个多时日,若不是姑娘将我等迷晕,这又作何解释?”
“你这蠢才!”静训反唇相讥,“来人意图将姑娘掳走,自然要将府里的人都迷晕,是你渎职不力,反赖我家姑娘!”
许宝林不服,静训寸步不让,两人竟在地上争执起来,吵作一团。
靖王听了个大概,眉间一凝,勒马向赵贤府邸疾奔而去。
到了大门前,靖王将马鞭扔给马骁,径自来到云嫣的闺房。进了房间,靖王目光四下搜寻,却赫然看见,她最喜爱的布偶仍然搁在软榻之上。
靖王眼神一黯。
她若私自离开,怎么会舍下她最是心爱的布偶?那是从小陪伴她的心爱之物,她前一阵还亲手补了,日日放在枕边!
除非……
靖王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如山崩地裂。
迷昏府内下人,拖延大半日,定是有人造出的假象。为的是迷惑下人,误以为云嫣自己出走,又令府卫与贴身丫寰不睦,拖延府上救人的时间……
不敢细想,靖王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仿佛赵青瓷受的什么罪,都疼在他心上。
“马骁、杨懋、静训,随我去救青瓷……其余人等,留在院里听侯差遣!”
靖王翻身上马,一路策马疾行,追寻而去,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途中经过好几个田庄,静训下马一一过去询问,问人是否见过一个女子,或是一队人马经过。
却终究一无所获。
靖王一行人,一路追至大觉寺山门前的岔路口。
岔路口通着两条路。一条隐蔽的小路通往西头,是去往大同府的方向。另一条官道向东南延伸,是往京城去的方向。
靖王翻身下马,亲自去找大觉寺的方丈,向他一揖,道:
“圆明师傅可曾见过一位女子路过此地?她身长六尺,雪肤乌发,前几日来寺里进过香。”
圆明方丈举手一揖,低头行礼:“老衲不曾见过这样一位女子。”
靖王眸子微眯:“当真没有见过?”
“出家人不打诳语。”
靖王眼神阴戾,看着面前两条道。一条向西,通往雍州。一条向东南,通往京城——若云嫣是自己出走的,必定是向西去了。若她是被人掳走……
靖王心中痛不可遏,不敢再想,朝着东南方通往京城的官道,挥鞭打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