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舞阳公主越青萝的寝室的柱子上被射进去一只箭,箭上绑着一块小小的玉佩,还有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你母妃在冷宫里。”
见大功告成,化为小狼崽的阿玄施施然咬着夜行衣从长乐宫中溜了出去,心里想着小爷的箭术依旧很棒,不亏是草原上的汉子,就是这么棒。
银朱正准备喊,就被越青萝制止了,“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给我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银朱把箭取下来给我看看。”
银朱颤抖着手把箭从柱子上取了下来,双手呈给了越青萝。
看到玉佩的一瞬,越青萝顿时脸色大变,那永远挂在脸上的笑意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越青萝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玉佩,当看到白纸上的字,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愤怒之下,越青萝拂袖将身边的一个瓷瓶挥到地上,一瞬间瓷瓶被砸的四分五裂,吓得宫女银朱立马跪在地上,顾不得地下的碎瓷片扎进了腿,“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见银朱的裙子上渐有血迹渗出,越青萝似是冷静了下来,后退两步坐在了凳子上,“银朱,这里没你的事了,把这里收拾了,就退下休息吧,你腿上有伤,明后两天都不必你当值了。”
银朱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向越青萝行礼,“对了,让宫外的宫人们都不必守着了。还有,今晚的事,我可不希望有什么闲话传到我这里来。”
“是,奴婢知道,今日是奴婢不小心打碎了瓷器,幸好公主心善,还赏了奴婢几日休憩。”
待到银朱一瘸一拐的离开,越青萝在蜡烛上烧掉了纸条,躺回了自己的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望着手中的玉佩,越青萝内心天人交战,既怕是个陷阱,但是若是真的母妃还着。。。。。。
一个时辰之后,越青萝穿着侍女的衣服,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容离开了长乐宫,前往了冷宫。
待到了冷宫门口,门口的侍卫拦下了越青萝,越青萝拿出通行令牌,侍卫便放了越青萝进来。
阿皎和阿玄躲在关着叶蓁娘的房子墙角偷偷的观察着,见有人走了进来,便放缓了呼吸,生怕被人发现,待那人走进,看到那人脸上浓厚的妆容,阿皎忍不住向着越怀瑾吐槽了起来“这半夜看到这个妆容实数吓人,不过,没想到你的好堂姐居然来的这么快,我想着她怎么也得多想一段时间。”
“堂姐以前虽然很爱捉弄我们,但是人不坏的,但是自从她母妃去世之后,她就再不和我们来往了,大抵是觉得活着的人是我吧。”
眼见着越青萝一间一间的房看了过来,越怀瑾和阿玄打起精神,生怕自己藏得不够隐蔽,被越青萝看到就不好了。
越青萝终于找到了囚禁着叶蓁娘的屋子。
越青萝看从小窗口望向屋内,只见屋内女子蓬头垢面,跪在地上双手沿着地板一寸一寸的摸着,双手污脏不堪,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越青萝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忍住胃里的翻涌感,越青萝沿着窗口仔细的观察着,只听得屋内人似乎断断续续的哼着什么,时不时得叫几声“阿萝”,声音和语气同已经逝去的萧王妃叶蓁娘一模一样。
越青萝忍不住回应了一声“母妃”,母妃二字一出口越青萝便觉得后悔,房中之人污秽不堪,怎么会是自己的母妃。
越青萝内心懊悔之际,房中人听到越青萝的声音,怔愣了一下,马上爬了起来,冲向声音的来源。“阿萝,阿萝,母妃错了,昨天母妃不是故意丢掉你的,你不要生母妃的气。阿萝,我的阿萝。”
房中女子状若疯癫,动作间手腕上的一小片烫伤映入越青萝眼帘,越青萝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呆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冷宫。
见越青萝离开,阿玄和越怀瑾面面相觑,并不明白越青萝为什么和见了鬼一样的离开,明明口口声声为了母妃,见到人却跑开了,“阿瑾,你带小狼崽回去睡吧。”阿皎说。
“可是。”
“回去吧,今天越青萝不会再来了。”
见阿皎兴致不高,越怀瑾乖乖得带着阿玄回到了自己屋子,回到屋子,越怀瑾找了一件阿玄的衣服,在房间的另一边给阿玄做了个窝。
“阿玄,你今晚就睡窝里吧。”
阿玄觉得奇怪,“可是前几天我都是睡床上的。”
越怀瑾脸上泛起红晕,“你是男子,我是女子,不能同塌而眠。”
“为什么啊,这是你们越国的讲究吗?”阿玄依旧很是迷惑。
“反正从今晚开始,你就睡窝里。”越怀瑾语气略显凶悍。
见越怀瑾这个样子,阿玄委委屈屈的爬到了窝里,见阿玄已经躺下,越怀瑾从阿玄的包裹里找了件稍微柔软些的衣服叠了叠,给阿玄盖上,“阿玄,好梦。”
越怀瑾自己也躺回了床上,盖好被子,见今日阿皎十分沉默,便问道“阿皎,你怎么了?”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①。只是突生感慨罢了。”
“阿皎,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你能不能教教我?”
“问吧。”阿皎很爽快的答应了。
“男子和女子为什么不能同塌而眠啊,我之前问过母后,母后连茶杯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告诉我等我大婚就知道了。可是我真的很好奇,阿皎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听着越怀瑾认真的语气,阿皎觉得自己也很想喷一喷,深觉自己活着的时候大概是造孽太多,要不为什么大半夜要回答一个妙龄少女这个问题。
“这个嘛,男女未婚同塌而眠,是不受姻缘娘娘的允许的,所以不能同塌而眠。”斟酌着讲出了这句话,阿皎觉得自己若是有身体,还得绞尽脑汁编这等瞎话,怕是汗水得浸湿了衣物。
“好了好了,明日还得练功,早点休息吧。”
越怀瑾压下自己求知心,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见越怀瑾睡熟了,阿皎内心放松了下来,但是想起了东边房子的叶蓁娘,不由得觉得悲哀,一个哪怕疯了还在心心念念自己孩子的母亲,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认不出自己,心里该是如何的难过。
想到这里,却不由失笑。叶蓁娘早已疯癫多年,怕心心念念的也只有自己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