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警察上前敲门,门就被打开了,一股清香从门缝里传出来,沁人心脾。
“您有什么事儿吗?”阮桑桑问年轻警察,目光也瞥到了闫萍。
眼前的女孩子,像沾着晨露的玫瑰,有点小青刺儿,但很迷人,年轻警察看着她,愣住了。
年长警察赶紧说明情况,“这位老人家在门口哭诉,已经影响了小区的交通。”
“早在六七年前,她就将我扫地出门,还霸占着我父亲的财产。”阮桑桑简单陈述下。
闫萍大怒,“当时是你自己非要离家出走,我能怎么着!再说了,我儿子挣下来的家业,凭什么我不能享用,怎么到你嘴里就成霸占了?”
真是不要脸,阮桑桑笑着反问,“那你继续回去享用好了,来打扰我做什么?”
闫萍真是没想到,以前哪怕是她声音高点儿,都吓得直往自己亲娘身后躲的人,现在说话竟这么硬气,真是攀上高枝儿了。
闫萍指着阮桑桑骂,“你在天矶浪个没完,给你叔叔惹一身骚,你提上裤子走人了,你让他怎么办!”
年轻警察听不下去了,“老人家,怎么能这样说话,她好歹是你孙女啊。”
“同志,快别提什么孙女不孙女了,你瞧瞧她身后的屋子,指不定是怎么换来的,我的老脸都被她给丢光了。”
闫萍不带喘气地骂着,俩警察听着,阮桑桑也听着。
直到闫萍骂累了,阮桑桑才跟警察说,“你们也听够了,可以带她走了吗?”
阮桑桑关门回屋,警察连拖带劝地带走了闫萍。
门外都安静半天了,阮桑桑还靠在门后发抖,挺了这么多年,她心底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可今时今日,闫萍又撕开了它们,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阮桑桑掏出手机,联系了银卯。
“卯哥,我想要周测的联系方式。”阮桑桑说。
“周测?”银卯很意外,“你找他有事儿?”
“嗯。”
银卯很好奇,“我能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儿吗?”
“泄私愤,算吗?”
这话听着很不对劲啊,“你家那位知道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告诉他。”时盛晨已经够忙了,阮桑桑不想再给他添乱了。
还不能告诉时盛晨吗,这做法有点离谱啊,那银卯可得问清楚,“你到底是找周测,还是找他身后的围安?”
“围安。”
如此说来,那就是公事,可是天矶已经被围安压制死了,她此时找围安应该不是对付天矶的,刚她又提到“泄私愤”,难道……
银卯大概明白了,“你想对付大顺运输公司啊?”
“他们欺人太甚了。”
这句话一下拉银卯回到了几年前,那时他就像现在的桑桑这么大,知道她被欺负了,也只能在心里气愤一下,他当时还说以后要替她报仇,结果慢慢就把豪言壮语抛脑后去了。
周测的联系方式被阮桑桑要走了。
同时呢,银卯又跟周测打好了招呼,让把她的花费都记在庆华的账上,但这点不必告诉她,象征性收她点费用就行了。
做人总要言而有信的,哪怕是时隔多年,银卯想。
阮桑桑当天就跟周测取得了联系,她的意图很简单,就是让大顺运输公司接不到一单生意。
周测安排人着手调查大顺,像损赔率、丢单率、损坏率、时效性等等,所有能被捏把柄的地方,都调查了一遍,调查完才发现,大顺这家公司真是神奇的存在,除了价格很优惠外,其他地方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周测看完关于大顺的调查报告,心里冒出个大大的疑惑:天矶为何会选一个这么差劲的运输公司,珠宝类的东西明明价值不菲又易碎,不合常理啊。
周测约阮桑桑到围安来,把调查结果给她过目,顺便让她看下针对大顺出的方案。
围安,会议室。
除了阮桑桑和周测外,还有两位员工在。
“我们手里有个大顺的客户,那位客户是做瓜果生意的,由于大顺输送效率太差,导致瓜果烂了大半,按事先签下的合同,大顺应该予以赔付,但大顺以没钱为由,一拖就是半年。”
“对,类似的事,高达20%,亏损小的话,客户就认亏了。”
听两位员工这样讲,阮桑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损坏率这么高?”
周测递调查报告给阮桑桑看,“大顺奇葩的事多了,远不至这点。”
看完调查报告,阮桑桑不由倒吸一口气:大顺能撑到今天,大概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那为什么天矶会选择大顺呢?”阮桑桑不解,天矶在业界可算翘楚。
没想到阮桑桑也能想到这点,周测还蛮意外的,他一直以为时盛晨只是贪图她的美貌,同时又很迷惑银卯与她的关系,但有钱赚的话,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我还在查这个,不过大概率是天矶内部出现了严重的贪腐。”周测说。
这真是意外的收获,阮桑桑有点兴奋了,“那是不是可以揪着‘贪腐’这条线,再次给天矶加压?”
周测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像是的。”
质量问题、售后问题、潜规则问题,再加上贪污腐败,天矶以后只能夹着尾巴求生了。
会议结束后,周测送阮桑桑到公司一楼大厅,迎面撞上了大堂姐时可眉。
“你怎么在围安?”
时可眉总听母亲念叨阮桑桑是如何“持靓行凶”的,听多了也会心生忌惮和嫉妒,尤其是看到她跟自己丈夫站一起时。
“有点事,请围安的同事做。”阮桑桑怕时可眉误会,更怕她跟时盛晨多嘴。
时可眉笑着上前,挽起周测的手臂,拉他离阮桑桑远些,“不是银卯在搞天矶吗,你也在跟着凑热闹?”
阮桑桑含糊地应了声,“嗯。”
“网上不都能看到结果吗,你还特意跑来围安做什么,是想请我家周测专门给你解说啊?”
再聊下去,估计要开撕了,阮桑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