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当小孩看。
“有急事就让隔壁的花花去药典阁叫娘,知道没!”
“知道。”季铛铛暖声应下,看她娘关门离去后,才滚动着轮椅回到屋檐下,拿起医书翻看。
她嘴角微提,思及她娘所言若有所思,当外室吗?看那公子一脸着急的模样可不像,真是有故事的两个人。
程行彧不眠不休找了两日,精力不济,脸上更是胡子拉碴的。汪大海看不过去,却又说服不了,便给他又出了个主意。
第三日当夜,衙役就全数撤走,不再挨家挨户搜查,遇到多嘴的百姓,还会向众人耐心解释,道贵人有急事离去,此事暂且搁下,但若有画像中人的踪迹,可到衙门报信领赏。
福婶得了信,晚上回家就来到地窖同云岫商量,“我瞧这两日街巷中确实没有衙役出动,找你那人好像有急事突然离开云水,你要不要出来了?”
云岫摇晃着脑袋,“暂且再等两日,我就怕他没真走。”
福婶却咂咂嘴,实在弄不清这些人在闹什么,不过典阁主让她如有余力可帮扶小姑娘一把,那她就再收留她几日。
“那你要不要上去,去房间里睡?”地窖里虽然收拾干净了,但还是逼仄昏暗,并不适合长时间居住。
云岫心怀感激婉拒了,她现在不好弄出其他动静,还需静等三日。到时候若真没有其他异动,那她再乔装打扮悄悄离去。只是现在又不像五年前,她还能挺着个孕肚糊弄守城侍卫的严厉盘查。
如此一来,便要重新仔细筹划。
福婶看她心有盘算,也不再多说什么,“行,那你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
事情说完她就准备上去,却听云岫叫住她:“婶子,您能帮我带碗饮子店的荔枝杨梅饮吗?”
福婶闻言,乐呵呵笑着,“这有啥的,等会儿就给你买一份回来。”
云岫谢过福婶,其实她挺馋那口冰凉沁爽的荔枝杨梅饮,真的很好吃。
这晚,云岫心满意足地吃到一大陶罐的荔枝杨梅饮,同时,汪大海也嗅到其中的不寻常。
“你说守着青衣巷的人,发现有一户人家买了一罐荔枝杨梅冰饮子?”
来禀告的侍卫不敢含糊,“那户人家就只有一对母女,年龄大的那位大家都叫她福婶,在药典阁做洒扫的活儿,福婶的女儿叫季铛铛,腿脚有疾,很少出门。”
“前日有兄弟探查到,大人要寻的帏帽姑娘曾频繁出入过一家饮子店,这家饮子店也在近几日推出了新的口味冰饮,叫荔枝杨梅饮,深得食客喜爱。”
汪大海一时没转过弯来,“两者有联系?”
“大人,小的患有腿疾不能食冰,老的上了年纪亦不可以过多食用冰凉,属下猜测那一罐子冰饮并不是给这对母女吃的。”
汪大海猛的反应过来,往大腿上一拍,不仅不叫疼,反而开怀乐道,“给我仔细盯着这户人家,只要有动静立马来报!”
等人退下,他吁出一口长气,总算是摸到尾巴了,结果一转身就看见程行彧站在身后不远处,他立于半明半昧的光影间,那双生的极好看的眉目间光芒四射,愈显华丽,举手投足间更是青松落风,“找到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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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连吃三日荔枝杨梅饮,每次一大罐,好不满足,可惜这东西有冰,铛铛不得多吃,福婶也不好这口,全便宜了她。
从福婶那得知,查她的人确实已经撤走,县衙街巷也恢复往日平静,云岫心里紧绷的弦便松懈下来。她已经在青州耽搁不少日子,甚是思念阿圆,便决定冒险离去,她决定去快马镖局搭“顺风车”出青州,然后再骑马赶去锦州与乔长青汇合。
舍弃帏帽,她又借走福婶的一身旧衣,还在脸面脖颈间都涂上些许灶灰,衬得肤色暗沉,增添不少岁月感。
天色还未大亮便与福婶和季铛铛告辞。
云岫刚出门不久,季铛铛就发现桌上摆着一颗小金锭,“娘,快去把这颗金锭还给她,太贵重了!”
福婶诶了一声,赶忙拿起金锭,开门追上去。
哪曾想,才出门就被门外的架势吓得不轻,愣是不敢动弹半分。
一群黑衣人威风凛凛地把青衣巷围了个满当,而在她家地窖里躲了数晚的姑娘,此时更是毫无意识,软乎乎地晕倒在一位俊俏郎君怀里。
因她开门发出的声响,黑衣人们瞬时全朝她看过来,眼神犀利凛冽,震得福婶顿时瞪眼不敢再迈腿,但哪怕天色灰暗她还是认出小郎君就是几日前上门寻人的男子。
他把昏迷的人拦腰抱起,紧紧拥在胸前,脸上吟着幸福又满足的笑意,亲昵地蹭了蹭怀中人的脸颊,看也不看福婶一眼就举步离去。
这怎么行?福婶壮着胆子想追上去问一问,却被黑衣侍卫呵斥拦住,同时也惊动了走在前方的人。
程行彧听见声响后还是不管不顾,径自欢喜离去。他找到了云岫,那外人如今再如何也与他无关。
跟在他身侧的汪大海见状,便朝福婶而来,边走边从怀中掏着东西。
他挥手让侍卫退下,双手奉上银票,笑意连连道:“我家夫人这几日得你们照顾,如今他们夫妻圆满,此乃谢礼,多谢!”
福婶浑浑噩噩的,一阵清冷的晨风拂来才令她缓过神来,望着空荡荡的青衣巷,竟连个人影都没有。
只除了她,还有她手中的一叠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