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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轮组(1 / 2)

自有当日唐晴鸢一席话振奋人心,缙沅书院学子颓丧之气渐散。

两院学子依旧论辩,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言辞犀利,争辩激烈。

纪鲁鲁被叫走后就没再回来,音信全无。

顾秋年要去一趟药庐给他姐姐顾秋颜取药,顺便也想去问问唐大夫纪鲁鲁去哪里了。

结果,如常而去,振奋而归。

那行走步子轻快带风,蹦蹦跳跳的,仿佛要上天似的。

饶是平日里非常能忍的林昭,看他一整日欢快窃喜的样子,到傍晚时,再也忍不住把人拉到角落里,悄悄询问。

顾秋年也憋不住了,朝他耳语几句。

林昭顿时又惊又喜,搂着顾秋年的肩膀,一再确认,“真的?”

点头,猛力点头,恨不得点到胸口。

他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保密。”

林昭心中无形的那块大石被卸掉,他真是恨不得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同门学友们,“付阮师兄还在藏书楼查典籍,要不我只悄悄告诉他?”

付阮为找寻方法已经在藏书楼里熬了两个日夜了。

顾秋年略一思索,“行,但就只能告诉师兄,我可连我姐都没说呢。”

林昭朝他无声比划,表示知晓,然后昂首挺胸走出去。

浅秋,真美呀。

缙沅书院有什么变了,但哪里变了集贤书院的人又说不清,直到那日在论辩“知难行易,或是,知易行难”时,又有人提到举缸之事。

眼见又要开始新一轮明嘲暗讽,山长长随五谷出面宣言,当日申时缙沅会重新举缸。

他老人家倒是轻飘飘地抛下一句惊雷,然后挥一挥衣袖就走了,留下众多学子面面相觑。

缙沅学子:那究竟是谁来举,有人知道吗?

集贤学子:除了他们撬动的方法,难道还有别的法子能轻易举起石缸?

两院学子自己想不通,也摸不清对方虚实。午饭时候的饭堂难得安然无事,大伙儿平静地吃了论辩以来最没滋味的一顿饭。

心思都飘远了,饭食啥味还重要吗?

随便吃下几口就赶紧跑去明心楼等着看热闹。

还是老位置,还是那口大石缸。

申时不到,已经有人在搬运各种物件来此,一件件的按顺序堆放在空地上,纪鲁鲁和他爹正在动手组装。

两人身边还围着好几位书院夫子,他们也不说话不打扰,就站在一旁托腮琢磨。

顾秋年和纪鲁鲁关系好,壮着胆子凑过去,先朝夫子行拜礼,又问候纪鲁鲁他爹,然后才亲昵问道:“鲁鲁,这几日怎么样?”

“受益匪浅,这次我们一定能搬起石缸。”他憨笑着,想到这名叫滑轮组的东西是他跟着一起弄出来的,今日还能给学院争口气,语气间不乏骄傲自豪。

“那要我帮忙吗?”

纪鲁鲁怀中抱着一个有凹槽的大轮,有木盆大小,分量还不轻。

但他欢喜得很,细长的眼角微提,笑呵呵的,“谢谢顾哥,但组装的事,你弄不来,就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吧!”

顾秋年同样喜不自禁,指着他身后的树荫,“好,天气热,我在那边蓝花楹树下煮了茶,有些已经放凉了,稍后搭好你就叫上伯父一起来喝。”他姐也来了,腰不行,但还是坚持坐在树荫下,正等着看如何举缸。

纪鲁鲁点头应下,重新投入到滑轮组装中。

谁也没料到,外舍学子竟也有这般手艺。

看着打磨光滑又大小不一的圆盘、钩子、木槽、手臂粗的木轴等物件,在纪鲁鲁手中组装好,内外两圈竟然还能滑动,引得众围观学子纷纷称奇。

然后他们又在缸旁边用粗木柱搭建好一个四方立体框架,有明心楼半层楼那么高,十分扎眼,关键四根柱子底端还配上小轮,还可以自由滑动。

人越来越多,不仅是两院学子,连山长和各科夫子都来了。

“唐山长,贵院人才辈出啊。”不管缸能不能举起来,先夸赞一番,反正出手不打笑面人,何况他们此次确实图谋不轨,想借此次论辩扬名。

“哪里哪里,几日论辩贵院学子义理通达,言辞流利,集贤后起之秀颇让老夫难忘。”客套话而已,谁不会啊,唐砚淰抚着胡须,笑容可掬。

五谷已让学子在树荫下摆放好桌椅,邀请众师长入座,以便把楼前位置空出来。

云岫虽然抱手而立,混迹在人群中,但是她身边站了一身红衣的唐晴鸢,想不惹人注意也难。

有两位年龄较小的女学子见她敢站在唐大夫身旁,还悄悄凑在她身边,柔声问道:“姑娘,你也是新来的学生吗?”

云岫哑然失笑,摇摇头否认,唐晴鸢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要叫夫子。”

“夫子?”两人互相交换眼神,皆不太确定,但唐大夫几日前还是见过的,金针在日光下熠熠发光的场面令她们印象深刻,所以唐大夫所言应该不似骗人。

拱手行礼后竟然慢慢往边上挪去,不敢再黏过来。

看来,自古学生都敬畏老师呐。

申时未到,纪鲁鲁和他的家人们已经把滑轮组组装好,架子搭好。

粗绳结了一个越拉越紧的活动扣,套在石缸沿壁上,又按照云岫的方法把另一端绳子从一个个活动轮子的凹槽里穿过,然后连接木架上的其他滑轮,最后整整八个滑轮和绳子,全都抹上香油。

他尝试着轻轻拉动粗绳,很顺滑,满意地抹去额间大汗后信步往顾秋年那边寻去,接过一大碗凉茶饮下。

瞧见他自信不疑的样子,集贤学子又开始起哄。

“就那几个轮儿能举起几百斤重的石缸?我拿个锤就能把它敲裂。”

“我堵十文钱,别说省力,根本就举不起来!”

“我也堵十文钱,不行。”

那架子虽然和水井上用的辘轳相似,但石缸可不是灌满水的木桶,单凭一根粗绳就想拉动?异想天开。

两院学子衣裳颜色不同,很容易分辨,他们又聚在离云岫不远的地方,谈话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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