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陪着宝英在小区里散步。
没有多少人,显得冷冷清清。
这里是宝英所在城市排的上号的富人区。
开盘之初就被一抢而空。
买这里房子的人,目的并不是安居乐业,更多的是身份的象征。
他们五彩斑斓的生活也不在这里,而是外面。
因为,这里更像是天庭,外面才是人间。
“爸,我想回老房子住。”宝英挽着李俊的胳膊歪着头说。
“我发现老房子客厅墙皮有些裂纹了,我们是该抽个时间去重新粉刷一下了。”李俊笑着说。
“上次是四年多前?”宝英问。
“对,你高考结束那年。一晃都四年多了。那时候还说,下次粉刷就是你结婚出嫁的时候。你居然还是个单身狗。你知道我有多想做姥爷嘛。”李俊像个馋糖果的孩子。
宝英无奈的摇头叹气:“我一个待业女青年,谁愿意娶啊。”
李俊点头说:“而且还很能吃。”
“可我吃的那些东西都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宝英原地转圈,上下打量自己炫耀自己的身材。
“你摸摸后背,可能都储存在那里了。”李俊提醒宝英。
“爸,你当我是骆驼啊。”
李俊看着自己的女儿,她虽然算不得绝顶漂亮,可身体健康,他很知足。
李俊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上下打量女儿。
“干嘛?你是美女蛇吗?发出这种声音。”宝英疑惑的看着父亲。
李俊搂着宝英的肩膀,贴近的很近低声的说:“要不,我们招个上门女婿,怎么样?”
“好啊好啊。”宝英连连点头。
“有目标没?”李俊认真的问。
“他的梦中情人,一定需要有一头亮丽乌黑的长发。”
宝英说完,甩了甩自己的一头长发。
“你这是横刀夺爱,他是你妈妈的梦中情人。”
宝英摊手说:“那就没有了。”
李俊摇摇头说:“一个待业女青年,要求还那么高。要不要试着相亲?”
“都是单身狗,瞧不起谁呢。对了,你现在是单身吗?”宝英一脸的八卦表情。
“你妈妈去世这十多年,也遇到了很多人。她们越来越诚实,甚至是明码标价。而我也愈加的知道,迎来送往的人,就像是短暂的旅伴,因为目的地不一样,早晚要分道扬镳,所以我自然得不到一路相随的承诺。
回头看,即便是你妈妈,那个我觉得会终身相伴的那个人,也失言了。过了五十岁以后,我就一直觉得,我会孤零零的走到人生的尽头,真是灰暗的想法。去年你妈妈忌日,在她墓碑前,我看着她笑颜如花的照片,突然就豁然开朗了。人生的尽头可不是孤零零的,她一直在终点等着我呢。”
宝英上前紧紧的抱着父亲。
“嗯,有妈在那守着,我们人生的终点都不会孤零零的。”
饱受失恋痛苦折磨的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无论是陈曼还是金铃,或是其他朋友,不约而同的给足了宝英舔舐伤口的时间。
她们彼此了解,知道宝英的个性。
她不是陈曼,中华儿女千千万,一个不行咱再换,收放自如。
也不是金铃,不爱,就不会受到伤害,固守堡垒,冷漠无情。
宝英是至情至深的人,对谁都表里如一。
她温和的性格能治愈别人,也能自愈。
借着舞会的契机,陈曼算是正式迎接宝英出关。
作为热身前站,陈曼广发英雄贴,呼朋唤友广而告之。
可让宝英意外的是,平时最爱凑热闹的那个家伙没有出席。
推杯换盏后,陈曼感叹:“金玲,你老挂嘴边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使个大劲儿,放个小屁?”金玲问。
“对,就是这句。我是深有感触了。瞧瞧,我原本以为三桌不够。现在看看,勉强三桌还松松垮垮的。”
陈曼跟邻座的金玲至少隔了两把椅子的距离。
“我也奇怪,以曼姐的号召力,不说得人山人海吧,至少也得宾朋满堂。”宝英看着虽然不冷清,但也并不太热闹的几桌人说。
“你小仙女天上一日,我们这凡间就是一年啊。这三个月发生了好多事呢。”陈曼叹气说。
“什么事儿啊?群里也没个风吹草动啊。”宝英把椅子挪了挪凑近左边的陈曼。
“报喜不报忧,哪个做父母的不这样。”陈曼假装叹长气。
“你是单纯赚我便宜,还是真的江湖多事?”宝英问。
“简直是风云变幻。”陈曼站起来,虽然穿的不是青衣长袍,可还是学着古人抖了抖身形,左手捏着裤腰,右手扬起,做了一个夸张的造型。
一个人在没有独立之前,他们的生活圈子,主要是由父母所决定。
宝英也不例外。
随着父亲的创业轨迹,她的生活从颠簸的十一年熬到稳定的十二年。
稳定的十二年,也让她的生活圈子不再跳跃。
一个人生活辐射范围,无非也就是因为联系紧密的三五个人决定。
宝英也不例外。
金玲,陈曼,算是她过密的死党。
而这两个姑娘交往密切的人,自然也就跟宝英有了交集。
当然,这些人的家境也是非富即贵。
“变化最大的就是属于苏妹。”陈曼重新坐下。
“怎么?难不成真的变了?”宝英‘变’字拉着长音。
“怎么会,为了你也不会。”陈曼白了宝英一眼。
“那就请姐姐述说前情。”宝英京剧腔。
“听说苏妹被贬入凡间,仙女下凡了。”金玲心直口快。
“我这都铺垫好半天了,你瞎剧透什么呀,真是的。”陈曼嫌金玲抢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太高兴。
“那我得去猪圈找找,说不定投胎成八戒了。”宝英赶紧插话,因为她清楚,按照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