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双绣花鞋脱了,并拢双足,坐在他腰上,一步一步,沿着李蟠腰肺胸腹的中线正经穴位踩过来,打入大量的炁团,踏得他全身软绵绵,酥麻麻的,似乎竟是给他放松舒缓经脉。 然后那新娘子音调一转,从冷冽的鬼声,突然换成小家碧玉温婉的音调,柔声细语直从李蟠头皮里钻。 “相公……掀了盖头吧……让奴来伺候你……” 完了完了完了,要顶不住了。 然后烛光熄灭了,婚房陷入一片漆黑。 李蟠心里一沉,玩球,天亡我也。 于是李蟠干脆眼一闭,腰一挺,准备死于花下了。 但新娘子的动作却忽然停了,她猛得直起腰,扭头望向屋外,冷声道, “谁!” 屋外呼得阴风大作,门板喀啦喀啦乱响,好像被狂风暴雨扑面,而那一大堆牌位也得得得巨震起来! 然后”嘶啦!”一声响,门外贴的双喜字竟好似被狂风撕裂,一瞬间卷走了! 新娘子大惊,声音惊骇欲绝, “快!快接我盖头啊!” 李蟠就无语得看她,玛德你没看老子都瘫在这了吗?还给你一屁股压着么!倒是让老子动一动啊! 这时“砰!”得一声!屋门大开!狂风呼啸,一下吹得桌椅乱飘,如山似堆砌的牌位纷纷倒塌!仿佛地震似的崩塌倒地! “啊——!” 接着新娘子便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 李蟠瞪着眼,眼睁睁看着刚才还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红衣女人,此刻惊恐得惨叫着,伸出双手向虚空中乱抓,但却什么也抓不到。 但是冥冥之中,分明有一只手,按住那新娘子的红盖头,一把将盖头按在她脸上,先是隐约现出女子嚎叫惊厥的五官曲线,然后现出一只手掌五指的形状来。 “啊——啊——啊——!!” “咔吧,咔吧,咔吧!” “啊啊啊——!咯咯咯!” 在头骨迸裂的咔吧爆响之中,新娘子的惨厉尖啸很快被怪异的啸声取代,分明是整个头都被无形的手掌生生捏碎,迸裂爆开! 血水好像瀑布一般从红盖头下喷涌出来,溅染她一身红妆,而新娘子双足乱蹬,扯着盖头挣扎惨叫,却又牢牢坐在李蟠身上,以至于血水渐得他浑身都是。 “嘶——!嘶——!嘶——!” 李蟠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瞪眼看着身上新娘子的惨状,一个劲倒抽着凉气,看着她红盖头下的脑袋被生生捏爆,扭曲成一个不规则的团子,喀拉喀拉给按到肩窝里! 但是还没完!那只看不见的手,还在把新娘子往下按! 咔吧咔吧咔嚓咔嚓 新娘子手脚抽搐乱颤着,整个脊椎骨都折断了,腰肢肋骨直接轧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翻折起来,就像整个人缩成个球,外套的婚衣红裙,更被晕开的赤色,印染得越发刺目的血红。 “嘶——!嘶——!” 新娘子的尖叫已经停止了,房间里只有咔吧咔吧骨裂的爆响,和李蟠拼命倒抽冷气的声音。 说真的,面前上演这么刺激的场面,李蟠真的也很想干脆一边眼昏过去,可他却不得不保持清醒。 因为他分明感到,下腹之前九阴真炁被吸走的地方,分明有一股滚烫的暖流倾斜而出! 当然并不是那啥泼洒到他身上,而是一股澎湃的真炁,如开闸倾泻的洪流一般,逆向喷涌向他的体内,顺着正脉奇经,沿溯九阴炼形开辟出的经脉轨道,反向冲入李蟠体内,灌注他全身炁海,周身穴窍! 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是有一只手,按着那新娘子的头,好像压着个打气筒,把对方的功力内息,强行榨干,一把灌入李蟠的体内! “我——靠——” 而被澎湃的真炁,一股脑榨入体内,李蟠简直感觉自己好像个气球一样要爆开了!全身血管经脉都爆鼓起来,鲜血从毛细血管,皮肤粘膜和周身毛孔中溢出来!脑袋里嗡嗡嗡得巨响,好像脑血管里有潮水在轰鸣,眼球都要被急剧升高的腔压迸射出来! “啊啊啊——!” 于是在李蟠的惨叫声中,那新娘子,就这样被那看不见的手掌按压,轧成一个球!轧成一个饼!最后就轧成一个血红的掌印,一掌按在李蟠的腹肌上! “噗!” 一声爆裂的轻响,一个血人破体而出。 “哈……哈……哈……” 李蟠喘着粗气,看着面前夜色中的乔木林。 回来了? 然后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只看到一片大红的血肉,白骨和筋膜,腹部还分明落着个掌印。 接着他缓缓扭过头,看到身后几步远的树荫下, 正是他那穿着正装,盘膝入定,刚褪下的,热气腾腾的皮。 九阴炼形,三转了。 (本章完)